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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蝉(倒v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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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山金太郎?

    “他是我们部的一个队员, ”白石接着道,“一个性格很活泼的红发小子,经常呱呱乱叫,和陌生人也很容易成为好朋友。个子不算高, 但打网球天赋非常好,我们是网球部的。”

    “从几年前开始,他第一次见到你,就扑到海报上哇哇喊着‘啊,是星!’——最开始我以为是对偶像的崇拜,也没当回事;但后来才知道……或许,他和这个叫星的女孩应该是认识的。金太郎总爱说, ‘星没死就好了’这类让我们完全意义不明的话。他还有一张和那个女孩的合影, 那上面的图像确实非常像鹿见桑……所以,今天难得有机会能见到你本人, 我就想问一下,你对金太郎有什么印象吗?”

    “因为我们都不相信像他那样的孩子,会认识一个时下流行的偶像,所以总觉得是他自身的臆想什么的……”白石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也有陪他去过好几次你们的演唱会, 可惜大阪那边基本没有什么见面会的活动;但他总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 说‘那就是星’这样的话。所以如果哪里有冒犯到鹿见桑的话, 我非常抱歉, 但如果可能还是想确认一下这件事情。”

    鹿见星在他诚恳的话语下认真思索了一会;从小就开始写作的她有时候为了灵感, 经常会做一些让其他人惊讶至极, 甚至从来没想像过的事情。当偶像只不过是其中的九牛一毛,而年少的她要比现在大胆多了,所以……

    记忆中,似乎是有一些好心或者说是多管闲事的人跑过来要“帮助”追求体验生活的她,红色头发,红色……

    啊!

    鹿见星的耳边似乎又循环起了一个小孩喋喋不休的声音,“怎么能一天只喝水就够了哇,营养完全不行的!金太郎我吃不饱饭的时候就根本没法使出超级无敌绝对美味大车轮山暴风雨的!零用钱分你一半吧,不如我们去吃烤肉?!呐?呐!……”

    ……

    鹿见星抬眼看了看白石,这就是对方嘴巴里曾经“很奇怪但人很好”的队长?

    回忆起来后,她点了点头,“金太郎的话我认识哦,十来岁的时候……大概有那么段时间和他很聊得来呢。这么几年没有联系,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我,让他挂心了很抱歉。不如,”想到对方的爱好和主题乐园的票,鹿见星有了想法:“不如今天下午白石桑就把他们叫来一起玩吧?”

    …………

    一上午因为有了共同话题,他们相谈甚欢,白石的心情很不错;于是原先是本着想给金太郎一个惊喜,电话联络的时候只是叫他下午一起来玩而已。

    结果这家伙居然在那里打什么街头网球,听说白石约他玩后兴冲冲地把在场的队友都约着一块儿了。除了四天宝寺之外,连青学、冰帝和立海大的“队友”们也一起叫了来。——用网球想也知道,平时喜欢跟他一起打球的是哪些类型:青学的菊丸和桃城、冰帝的向日、还有立海大的切原;连同四天宝寺的谦也、小春他们……一个二个全都是些平时在队里压都压不住的存在。

    看到那个浩浩荡荡的场景,鹿见星就联系了苦橙円,一下子又买了十多张票(太多的票直接要很不好,虽然对方说完全没关系),把今天认识的新朋友全部送到主题乐园玩了一趟。

    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所谓“玩一天”的地点,居然是最贵的那个。该说兼职高中生有钱呢,还是鹿见星在大出血呢,虽然她温柔地哄高兴到哭起来的金太郎的模样……没什么异常,但白石还是觉得有些抱歉。就算是偶像,她们和自己一样,都还是高中生吧?那么多张东京主题乐园的最高级vip门票可不是说着玩的。思来想去,白石还是在这些毛猴子游园的时候,决定到时候把钱还给她好了。不二也是相同的想法,毕竟占女孩子的便宜什么的——就有点太掉价了。

    鹿见星从他们来后就是官方偶像的形象,清水美嘉也一样(她当然要留下来!不二君还在,而且星请客怎么不玩!);她们很专业的每个人要签名的签名,对嚎叫的微笑,要拥抱的也并不介意地准备伸手,却被白石丢回了人群。接着又叫来了一辆专门的旅游车,把这些多动症送到了主题乐园。

    这或许是这些迷弟们在目前的人生中最满足的一天:看见偶像了,是活的;还会说话,还会对自己说话!握手了……签名了……笑了……邀请他们去乐园玩!甚至晚上还一起吃了饭!远山金太郎那个呆坊小子也太走运了,他居然还被白雪姬小姐姐给踮脚摸头杀!

    啊……真的太可爱了……

    最后得到了一个拥抱的桃城武一边流着鼻血,一边坐在回去的列车上,大脑空空地靠在玻璃窗上想着——这辈子自己都不要再洗澡了吧……

    …………

    等吃过晚饭后,被家人连环call的清水美嘉不情不愿地挥手泪别。剩下的人也不多:本来那些家伙扯着乐园的柱子不愿意离开,却被沉着脸的白石拉着,一个个强行拽走了。

    终于弄走最后一个拖拖拉拉流着面条泪的远山金太郎的时候,夜幕降临了。看天色已晚,不二就提出送她回家。鹿见星无不可地答应了。

    ——说起来,今天自己似乎就没怎么和他说过话来着。

    想起美嘉发过来的邮件里那句“难搞!快哭了!”,鹿见星对他不由得有些好奇:——是刀枪不入的类型吗?还是……

    咳咳。

    “鹿见桑在想什么?”不二走在她的旁边,看向连在昏暗的夜色里也要带着帽子和围巾挡脸的少女。

    今天一天自己很累,所以一直保持笑容的她们应该会更累吧。

    想起菊丸英二依依不舍的表情,他唇角带笑,“原来当偶像是这么辛苦的事情,以前只是听英二说说罢了;通过今天,我也更加地了解了这个行业呢。”他偏过头,对她微微一笑,“总体来说还是很值得的,鹿见桑觉得呢?”

    鹿见星看着繁星点点,思索了半响,然后说:“很累但是也很满足,按照某种程度而言,我和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对了,今天的事情要当做彩蛋哦,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不要随意po到网上,当然内部交流还是没问题的;ld其实偶尔也会弄这样的活动。对一直支持着我们的粉丝,非常地感谢呢。”

    “这个请务必安心。”不二也偏头望向夜空中的星星,“我和白石都不是那种喜欢拿朋友的信息,到网上找存在感的类型。”他轻笑了一声,想起在合宿的时候总是三句话不离ld的桃城今天激动的样子,就忍不住弯起眼,“那么换个我个人比较感兴趣的话题吧,鹿见桑,和胧一老师是熟人吗?”

    他记得中午刚过,一大波浩浩荡荡的人赶过来时鹿见星眼里的惊讶,这说明一开始她没有准备那么多。上午的时候,听清水说原本他们就有去那家主题乐园的计划,因为鹿见星被朋友送票的缘故。可不过是一个电话的功夫,她就搞定了这个不小的烦恼。——所以,她那会联系的人应该是老师,老师之前也说过,如果是liliys-dolls的签名可以随便寄。再联想到苦橙円之前说过的高级门票要过日期了……这样看来,她们很有几率,是彼此熟悉的人吧。

    只是凭借几件小事和他人的只言片语,不二就大概推出了事情的整个轮廓;如果观月初在这里的话,大概又会咬着小手绢不甘心地感叹一句:“不二这个可恶的天才!”

    鹿见星并没有在意他的询问——假使一个人问你,请问你和自己的关系很好吗?那每个人的回答大概都是yes,再者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于是她点点头,“唔,不错来着。”

    “真羡慕呢。”不二此刻的心情很放松,“在网上的时候,大概和老师有过几句话的交流。现实里却是非常贫瘠;如果能像今天鹿见桑和远山桑一样跟老师沟通的话,我大概也就能体会到那种所谓见到‘偶像’的心绪了啊。”

    沿着环形湖走的他们时不时会被凉爽的清风吹拂,或者路过说说笑笑的人群。不二正思考着今晚不如约家人一起出来散步吧,就听见身边的少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虽然是女性,但不怕见到了会失望吗?说不定是个超级丑陋的老太婆哦。”

    “鹿见桑。”

    不二周助向来不在意他人的话语,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觉得……有些事物需要表达出来才可以。

    他停下脚步,凝神和她对视,“或许介于你是偶像的原因,大概很难体会到那种心情。那么我来举个例子,”他伸出如玉般光泽的手,看着它,“我的话,是从很小就开始打网球了,所以尤其地喜爱着这个项目。对我而言,它跟我的生命线是相连相依的,如果没有网球的话,说不定会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很无趣哦。而我的同学,也是一个社团的网球队员,我们都是正选,”他顿了顿,继续道,“和我一样,对它都有着一样的感情。你今天见到的菊丸英二,就是红发的那个男生,正是其中的一员。我们从国中开始就是同学了,我对他的了解,不说十分,大概七分也是有的。英二他啊,可是非常、非常喜欢你们的。”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笑了起来,“英二是个有点孩子气的人,大概今天你也是这么想的。曾经听他说过‘最喜欢liliys-dolls’这样的话,去他家里玩的时候,房间里除了网球杂志之外,也到处都是关于你们的收藏和相关的东西。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可能到现在都不太了解所谓的艺人这回事。英二他喜欢网球,也喜欢你们,我想,这种情感应该是相通的,正是人类对自己所钟爱之事的一种超越外界的执着之心。

    “那份认知,和所谓喜欢对象的‘相貌、性格’等等或许有关,但到了一定程度的话,就是偏爱了。这种时候,不论是像你所说的话也好,还是完全相反的事也罢,就不会再变的那么重要。”

    “虽然你或许不知道,但刚才他可是非常克制着自己呢。按照他的逻辑,喜欢的东西都会被缠得紧紧的,今天却很乖。可能是向日君问清水桑那句‘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被回答‘冷静成熟’,所以才这么努力。——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了。”

    “‘爱敬之心、情崇不止’,”这是胧一老师的作品《杯中镜》里形容广生的话——一个痴恋着自己的友人却无法表达的角色。难得的说了一大通的道理,就是想表达我的这个意思哦。”

    鹿见星轻皱着眉,“你是想说喜爱是不分界限的吗?”

    “到一定的临界点的话,是的呢。”

    “嗯,我明白了,收回刚才的话,很抱歉。”

    鹿见星若有所思。

    “没关系的。”不二周助微微一笑。“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老师真是那样……,我也只能保持精神上的高瞻远止,就算是柏拉图也太重口了,哈哈。”

    鹿见星被他的话逗得露出了刚才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不二君,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他不仅几句话就表达了朋友对她们的关注,还巧妙地通过这些告诉她既然身为“资深粉丝”,刚走的那些人也是不会随意泄露关于下午这些见面消息的。拉近了距离的同时又暗示她安心。

    身为同龄人,她遇到让自己生气的事只会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伤害自己,而不二周助却是个能轻易将一切纠纷化为和风细雨的存在。

    ——总感觉,这方面比起来她输得很彻底啊。

    鹿见星在心里对自己低嘲了一声,歪头想了想,“涉及个人隐私,我就不多说什么。而且在我看来,*于自我中想象的世界,应该会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好。我不忍心成为亚里士多德一样的存在,不过……”

    她突然凑近不二,踮起脚,握住他伸出来的手,用它朝他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邦咚,很好。你的愿望,我听到了哦……哎呀,你真高,幸好我今天穿的是高跟鞋。”

    看着对方第一次露出吃惊的神情,随之不自在地轻咳了声,她不为人察觉地笑了。

    就是这样,虽然对输赢什么的不感兴趣——但想做到的话……

    她还是能做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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