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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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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之能, 移山撼地。

    郎君之柔, 温润而泽。

    她闭了眼,脑海里是崩塌的山壁, 是他策马归来的身影,心间初滋生的情愫为他所为所言在涌动。像要冲出地表的嫩芽那般疯狂,让她呼吸都为之停滞。

    赵暮染猛然张开眼,眸光极亮, 她微抬下巴, 迎向郎君。

    宋钊为她回应的举动心头一震,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

    两人呼吸交融之际,一声夹着怒意的‘染染’呼唤却凭空炸响,赵暮染被这声惊得心头重重一跳,下意识是推开了人。

    马背上的郎君没有防备, ‘咚’一声栽下地。

    失手的赵暮染:……

    摔得半懵的宋钊望天无语凝噎,染染的力气好像永远比他大。

    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安王却看得一阵暗爽, 不是他来的快,他女儿就要给那白斩鸡给啄了!

    正要做羞羞的事,就被长辈当场抓包。情窦初开的赵暮染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利落翻身下马, 然后离爬起来的宋钊一丈远。

    爬起来的宋钊默默看她一眼, 不动声色又挨了过去。

    郎君这样的举动落在安王眼中无疑是挑衅, 气得他直挑眉, 目光凉凉地说:“你小子还敢回来?”

    宋钊身姿笔直回道:“为何不敢?”

    安王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闵槐带着一队士兵赶到,不由分说就朝着宋钊亮了刀。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赵暮染也顾不上害羞了,往前站一步,想挡在宋钊身前要跟安王解释。郎君却是一把拽住她,自己直面着刀尖走去。

    宋钊面对寒光闪闪的刀尖不见气怯,闵槐神色不虞盯着他,喝了句站住。士兵亦紧张握着刀,集中精力在那修长的身影上。

    “殿下,这是我承诺的,为染染添的嫁妆。”宋钊停在安王五步之外,取出护在怀里的一沓纸递上。

    青年神色从容,闵槐确实看不出有诈,闻声侧头去看了眼安王。安王眯着双凤眼,暗夜中神色就显得有些阴沉。

    后边的赵暮染听到嫁妆二字,脑海里又想到他刚才在耳边的话,脸热了热,杏眸晶亮探头看他手上的纸。

    安王沉默了会,才让闵槐上前接过,有士兵立即点了火把上前。

    安王眼前的暗色被火光照亮,跃然在纸上的东西更是让他心头一阵激动。

    这是……攻成用的投石机图纸。

    并且一眼就分辨出了纸上的投石机,比他庆州军营中的那一批杀伤力要大。

    这是全新的东西,怪不得薛冲派了支亲兵在这里暗搓搓捣鼓!

    安王心怦怦跳着,神色复杂看向青年。青年衣衫染着泥土,有几处破口,显出了他刚才逃亡的狼狈。

    “——你这算是弃了薛冲,朝我投诚?”安王沉默了会,开口问他。

    宋钊神色云淡风清,一点也不诧异自己认识薛冲的事被发现:“我与薛冲不过一面之缘,并无深交。”

    “那你在渭州如何会投宿他府邸?”

    “他在留意杨家的消息,听闻我路过,盛情难却。”

    安王冷笑,一个字也不信,继续质问道:“那你半夜离去又如何解释,能将这图纸拿到手,又何解释。”既然薛冲留了兵在这暗中试造新的投石机,这图纸定然是握在亲信之手,哪是他说取就取的。

    宋钊也回他一个冷笑,“君毅不才,有过目不忘之能,区区小寨,一眼便能记住分布。内中纪律松散,利用暗夜潜伏夺图有何难?”说到最后,他语气甚是狂妄,“何况我懂天术,早观出渭州此地必遭大雨,寨中正试造械器,又沿山壁而建。古有将相夜观天象而祭东风,我借势不耗一兵一卒摧之,自也是易如反掌。”

    “——殿下可还有疑问?”

    青年立在月下,从所未有的强势。

    安王被他问得呼吸一滞,瞳孔瑟缩。

    过目不忘,观天术。这两者哪一个放在现世不得轰动,眼前的青年居然一话祭出两样,如何叫他不被震撼。

    而这也解答了一路来他频频望天的怪异举动。

    有如此才能吗?

    赵暮染在后边听着,亦是越听越激动。

    她这算是捡了个宝?!

    她想着,抿唇一笑,笑里有满满的成就感。能让她心动的郎君,就是别人都比不上的!

    那厢,宋钊话落,良久不见安王应声,再度又问:“殿下,君毅可配得上郡主?”

    配不配得上?

    安王沉着脸,情绪不明望着一反孱弱,气势变得咄咄逼人的青年。他终于冷哼一声:“在老子眼中,女婿本领如何不重要。”说罢甩袖转身离开。

    闵槐神色复杂看了眼宋钊,又回头看了眼已经化作一片寂静的山壁处。

    千余人的寨落,无一幸免,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得知刚才是怎么一个人间地狱。

    此时夜风吹过,他也跟着打了个激灵,脊背发凉,忙敛起神思示意士兵收刀,跟上安王。

    赵暮染这才高兴地上前,眼中有钦佩:“君毅,原来你这般厉害。”

    宋钊闻声低头看她。月色下,美人如玉,诱得他情不自禁想要去摸摸她脸,只是手还未抬起就眼前一黑。

    山林间响起少女的惊呼声,才走了几步的安王回头,看到女儿手忙脚乱扶着郎君,满眼惊慌。

    他眉头一皱,折了回去,便见靠在女儿肩膀上的青年已失去意识,手就扣上他的脉搏。脉象有些絮乱外,便是浮虚。

    这像体虚,又像内伤,似乎还发热了。

    暂时昏厥?

    安王想到宋钊有旧疾,心中不屑。

    刚才还一副极能耐唯我独尊的样子,真是帅不过一刻,面上再厉害,骨子里就是只弱不惊风的白斩鸡!

    安王心里嘟囔着,却是矮了身,一把就将昏过去的青年扛到背上,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快步下山。

    赵暮染看着自家爹离去的身影,好半会才反应过来,然后又侧头看了看那匹垂着脑袋吃草的马。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父王怎能那么可爱。

    ***

    安王一行直接下了山,径直赶回军营。

    在近乎一天一夜的路程中,宋钊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安王路上曾试过用内劲帮他缓解,却是一点效用也没有,赵暮染也在他身上找到上回见过的白玉瓶,可服过药后也是不见清醒。

    父女俩回到军营,将军医使唤得团团转。针灸、灌药,来来回回折腾,宋钊在又过了小半日后才悠悠转醒。

    他睁眼看着军营特有的帐顶,缓了会才恍然自己回到了庆州军营。

    可能是躺久了,脑袋微微发胀,喉咙烧灼一般疼。

    他坐起身,一低头就看见趴在榻边上睡着的赵暮染。

    少女睡梦中拧着眉,神色不安,也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他就伸了手,用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心,哪知才一下,少女便睁了眼。在极强防护意识中扣住他的手,迷迷瞪瞪看了他半会,眼神才见清明。

    “你醒了?!”

    赵暮染惊喜地要站起来,却因坐在脚榻上太久,脚发麻一个势头就扑到了宋钊身上。

    宋钊被她冲来的力道撞得‘咚’一声倒回榻上,两人滚作一团,青年便将她抱了个满怀。

    赵暮染趴在他身上,耳边是他缓缓跳动的心跳声,从胸膛传出,有微微的震荡。

    她新奇又觉得他体温很舒服,索性就那么趴着,“你太逞强,背上的伤势有要化浓的迹象,所以引起了高烧。好像你旧疾也犯了,但军医无策,只能让你退了烧……你再不醒来,我都要急死了。”

    少女语气又急又快,一长串的,只听就知她焦急。

    宋钊听着眸光转动,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她的关切就能治愈一切。

    赵暮染一口气说完,可身下的人毫无动静,吓得她忙爬起来。一低头,就对上了他盛满光的凤眼,其华灼灼,烫得她心慌。

    可神差鬼使的,她在他专注的目光中就凑了上前,唇轻轻落在他眼角。

    宋钊一怔,呼吸都短了,胸腔中那颗心跳动得十分剧烈。

    赵暮染在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时,猛然回神自己干了什么,忙退开。但有人却不想她退了,去扣住她的手,揽了她的腰迫使她靠近,滚烫的唇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碰。

    郎君的动作极快,两人亲密无间也只是一瞬。如若不是唇上还残留有他的气息,他唇的温度,赵暮染都以为刚才是错觉。

    她眨了眨眼,长睫颤颤,心房仿佛有羽毛轻轻扫过,发酥发麻。脸颊就有热浪涌起,紧接着的反应是转身就跑。

    榻前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原本还等着她有什么表示的宋钊又一怔,旋即帐内便响起了他愉悦的低笑,笑过后却有些苦恼。

    ——他的染染那么害羞,两人以后要怎么亲近啊。

    “君毅,这是庆州府城最热闹的长街,走过这条街再拐个弯儿就到家了。”

    少女杏眸清沓明亮,看得人心头一片宁和。宋钊闻言身子倾斜,往外看了眼,“确实热闹。”

    郎君歪着身子,不免会碰到窗边的少女,赵暮染就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他身上好闻的淡淡冷香。她微抬了头,看到他坚毅的下巴,还有薄唇,唇角扬有小小的弧度,赵暮染就又想到他笑时跟钩子一样勾人的眉眼。

    心间悸动,又夹着一股另她不好意思的冲动——

    想像今日在营帐内,他轻轻碰她唇那样的冲动!

    突然,有什么东西啪一声砸在窗子上。

    ‘兽念’正起的赵暮染被吓一跳,宋钊亦动作飞快缩回来,伸手想要将她揽过来护住。哪知眼前一花,他脸颊就贴在了有淡淡清香的胸膛上。

    宋钊意识到被人抱着护在身前,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但属于少女身上的气息缠在他呼吸间,又让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环上她腰,心里从所未有的平静。

    赵暮染朝外喊了声:“何人大胆。”

    马车边上的戚远正欲回答,路边上就响起喧哗。

    “——果然是郡主!”

    紧接着,又是一连窜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向车壁。戚远挨着那些头花,荷包,帕子的砸,面无表情道:“郡主,您的仰慕者在表达对您的爱慕之意。”

    赵暮染听着又撩起帘子,她才一有动作,那噼里啪啦砸车壁的声音更甚,她只得又缩回来。有些无耐地说:“我们庆州城的小娘子比较热情。”

    本朝有抛花示好的习俗,今天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回发生了。不过以前她是骑在马上被砸,今天在马车里还被砸,倒是第一次。

    宋钊此时也已经坐直身子。马车行进速度加快,帘子不时晃动,他从缝隙隐约看见街边人影卓卓。

    “是郡主讨人喜欢。”青年幽幽回了句。

    赵暮染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也没有,像那些郎君们见我可是调头就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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