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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哒哒的五条是自己跳出来的，周亮进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在一脸认真抖自己的毛。
这个时候柴巧巧也已经洗过一把脸，两个马尾辫都重新扎过，乖巧在脑后荡着。只是脸上还留着刚才哭过的痕迹，眼圈、脸颊和鼻头都微红着。
周亮哭笑不得，不得不先把五条给擦干了。五条掉马桶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如此执着。
严齐岁的短信回来的很快。
周亮感受到震动后拿出一看，朝着柴巧巧晃了晃手机：“走吧，去楼下干活了。”
柴巧巧点点头，走去门口换鞋子。
两人一起到了地下室。严齐岁在门口等着两人，一见到周亮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完全无法理解了：“周哥，这位是？”
柴巧巧指着周亮：“我哥。”
严齐岁立即露出笑容：“啊你好，周小妹！”
柴巧巧言简意赅：“我姓柴，名巧巧。”
严齐岁笑容僵在脸上，相当尴尬：“啊你好，柴巧巧。我还第一次知道周哥还有个妹妹。”
周亮很是理解点点头：“是啊，我也是今天第一次知道。”
严齐岁一脸懵：“啊？”
门开着，柴巧巧先一步绕开严齐岁进了房间：“要脱鞋么？”
严齐岁转身，忙说：“不用不用。我房间很随便的。”
柴巧巧看到了房间内凌乱的场面，各种杂物乱堆着，空间几乎没多少剩余，朝着严齐岁点头：“看出来了。”
严齐岁脸上发烧，感觉自己被小女孩嘲笑了不爱干净不爱整洁，相当丢人。
“在厨房是吧。有仙气……奇怪了……”柴巧巧直接就朝着厨房走，看见了锅子上的影子。周亮跟着进去，严齐岁跟在周亮身后，将门带上，也一同进了厨房。
柴巧巧和昨天周亮一模一样，用指尖戳了一下那小影子，而产生的效果自然也和昨天一样，有着白光。
严齐岁小声嘟囔：“怎么你们三个都会，我怎么试验都不行。”
柴巧巧耳尖自然听到了，她回过头看向严齐岁：“除了我和我哥，还有谁会？”
严齐岁看了眼周亮，见周亮摸了摸自己鼻子没反对他开口，便回答柴巧巧：“就是昨天一个穿着古装的男的，周哥的小朋友，演戏的，长得特别帅，好像是十八线的小明星。”
“……仙？”柴巧巧看向周亮，问。
周亮老实回答：“他说他是独角羊。”
“独角羊……独角羊……獬豸啊，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人间还有一只活着的獬豸。”柴巧巧又回过头研究小影子了。
严齐岁小声问周亮：“谢智是什么？”
同样没文化的周亮回复严齐岁：“好巧哦，我也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回头继续一起看柴巧巧研究影子。
柴巧巧在前面对两个人这没文化的水平不做评价：“回头自己百度。这影子有仙格，能力不足，明显是升仙过程中出了差错，十有八九是过程中自己折回人间导致的。”
严齐岁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昨天跟我说科学道理，今天又开始走玄幻修真……”
“啊？”柴巧巧回过头看向周亮。
周亮咳嗽了一声，眼神飘忽：“哎，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
柴巧巧忽然笑了，开始问起严齐岁：“小哥哥你读高中了吧，高几？”
严齐岁：“高三。”
柴巧巧应了一声，又连着问：“高三不去做作业做卷子复习功课备考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全套做完了么？书背了么？公式记熟了么？元素周期表第五十六个是什么？100摄氏度时是气态还是液态还是固态？什么颜色？”
“……”严齐岁默默后退，“我去做作业了。”
等厨房里只剩下了两人，周亮膝盖都要送给柴巧巧了：“厉害了我的小妹妹。那这影子……”
柴巧巧摆弄了两下影子：“这家伙现在意识完全属于混沌状态，只靠着本能显现出这个形态。升仙过后本体都会……说通俗点就是虚化。这锅子不是他的本体。”
周亮似懂非懂：“那这个影子为什么本能要显现这个形态？怎么去掉？”
柴巧巧推测：“应该是人间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甘愿放弃成仙都要回来的事情，但是升仙只有一条去的路，没有回来的路。对于半途而废的……只有打散全部修为一个途径。”
“那这个仙格还在？”周亮总觉得上天不会那么残忍。
“仙格……你有仙格和没仙格不都一样么……就跟有个上岗证书一样，能干什么啊？”柴巧巧翻个白眼。
敢情仙格就是一个上岗证书……
“这家伙还是能重修的，只是再到天上不知道何年何月了。话说我们都在人间，现在飞升的仙归谁管啊……理论上说这段时间谁都不可能飞升的。难道说是以前飞升失败的？”柴巧巧想不通。
“……昨天那个邱樊，就是独角羊，就说他没法飞升啊。”周亮觉得有蹊跷。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不通啊想不通，看样子估计是男仙，你要是记忆还在就方便很多了。”柴巧巧问周亮，“有香么？”
“香？你觉得我像是会有的人么？”周亮摇头。
柴巧巧想想也是：“你这儿住着只小妖，他家估计有。现在去借三根来吧。”
周亮目瞪口呆：“我楼上还住了只小妖？”
柴巧巧顿了两秒，很认真的跟周亮说：“……你这个样子，我觉得东王公这个职位改天就要换一位仙了。”
周亮也很认真的跟柴巧巧说：“……我这个样子，活了二十多年也没人跟我说要开挂做个神仙。”
“三根清香，你去不去借？”柴巧巧叉着腰问周亮。
“借借借，几楼啊？”周亮投降。
柴巧巧往上放看了看，思考了片刻计算了一下楼层：“七楼。”
周亮听到这个楼层，忽然觉得毫不意外了。
七楼住着一个怪人。
严齐岁认真做着作业，周亮带着柴巧巧上去借香了。大半夜借香总觉得像是在上演什么鬼片一样。周亮想到这个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暗想着回头出电梯会不会遇到一个鬼。
不过很可惜，这楼里阳气太旺，一只鬼都没有。
两个人成功来到了七楼的门口。
说七楼住了一个怪人，是因为周亮真的全楼见过次数最少的便是这七楼这家伙。交房租从来都是转账的，群里面回复从来都是不回复的。如果直接网上单独找他，他从来都是回个表情的。
还都是传统的小黄豆表情。
柴巧巧勉强能按到门铃，可她并不想勉强自己，所以只能周亮来按了门铃。
门铃一响，门就打开了一条缝。
屋子里面是一片漆黑。
门缝里露出了半个身子半张脸，和一张颇为冷静的脸，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先垂下眼睑看了眼柴巧巧，又抬起眼睑看了眼周亮，脸上几乎就写着他所有的意思“你们什么事情？不要打扰我，我马上要休息了”。
那半张脸明明看上去挺正常，因为现在头发几乎都被撩到了脑后，被固定住了。周亮还记得第一次见七楼这人的时候，那头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这人的名字就和人一样古怪，叫做谷透。
周亮当时和人签租赁合同的时候，听到他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差点以为他叫骨头。
柴巧巧单刀直入：“借三根香。”
谷透点了点头，把门给关上了。
周亮和柴巧巧在门口等了没几分钟，门就又打开了，谷透直接递了一卷香给了柴巧巧。
柴巧巧倒是不客气，直接拿了：“谢谢。”
谷透朝着柴巧巧再次点点头，又看向周亮朝他点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周亮和柴巧巧便又往楼下赶：“这是什么妖？”
“我怎么知道……”柴巧巧一边坐电梯，一边拆香，“我才重修了八年，能发现你楼里有妖就很不错了。当然是他主动跟我打了招呼。”
“……他还会打招呼？”周亮万万没有想到。
柴巧巧点头：“当然了。不过你暂时感受不到。”
随便说着这些，两人回到了严齐岁的厨房里，柴巧巧还叫上了严齐岁：“你先过来看我上香。”
严齐岁没想到这剧情发展得越来越神奇了，一脸茫然，手里还拿着笔就过来看柴巧巧上香。
柴巧巧抽出了三根香，点燃了灶头，用灶头上的火点燃了自己手中的香，随后对着锅子拜了三拜。柴巧巧跟严齐岁说：“你回头拿个能插香的，放锅子边上。每天三根，一周见效。”
严齐岁茫然：“什么效果？”
“……影子能开口说话。”柴巧巧这样说着。
严齐岁：“？？？”
严齐岁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两天内被碾碎了重组，而重组的路上还满是荆棘谎言阻碍造成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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