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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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疼!疼!我错了,对不起!”小女孩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求饶。

    “很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岳灵珊叉腰大笑。

    “叔叔,那件衣服好漂亮啊,给我买吧,给我买吧!”小女孩抱住岳灵珊的腿撒娇。

    岳灵珊瞅瞅价格牌,开始卷衣袖。

    “斯米马赛!”小女孩机警的转身就跑。

    “富江!给我抓住就打扁你的屁股!”岳灵珊紧追。

    小女孩富江和岳灵珊的相识非常的偶然。

    几个月前。

    一个小女孩孤独的抱膝坐在路边。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啊?”岳灵珊蹲下身体,柔声道,“被人欺负了吗?”

    小女孩无精打采的瞥了一眼岳灵珊,过不了多久,这个陌生的叔叔也会变成一样的。

    “被人欺负了就告诉叔叔,叔叔帮你哦。”岳灵珊哄着小孩子。

    十几分钟后,小女孩看岳灵珊的眼神变得闪闪发光。

    “哎呀,好可爱啊,这块巧克力给你。”岳灵珊开心的捏着小女孩的脸。

    “叔叔要走了,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来这里告诉叔叔哦,叔叔就住在附近。”岳灵珊道。

    走出几步,岳灵珊回过头问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的小女孩:“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吗?叔叔送你回家。”

    小女孩奋力跳到岳灵珊的怀里:“叔叔,你喜欢我吗?”

    岳灵珊蹭蹭小女孩的脸:“喜欢呀,叔叔最喜欢可爱的孩子了。”

    小女孩开心的摇摇头:“你不一样,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最喜欢叔叔了。”

    岳灵珊笑:“小笨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富江。”小女孩埋在岳灵珊的怀里叫着。

    富江的家庭似乎不是很幸福,小小的富江不愿意回家,有事没事总是往岳灵珊家里跑。

    “这样富江的爸爸妈妈会很担心富江的。”岳灵珊对富江道。

    富江大哭:“我不要回去,家里好可怕!爸爸老是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信息量太大。

    岳灵珊决定收留富江。要是富江的父母是她想的那样,她不介意为民除害。

    富江的父母居然没有因为女儿不回家报警,这么淡然的处世态度,岳灵珊佩服无比。

    富江很快融入了岳灵珊的生活。

    “叔叔是懒猪,太阳公公都晒屁股了。”每天早晨,富江都精力充沛的跳到岳灵珊的床上,踩着岳灵珊大跳大叫。

    岳灵珊感觉睡懒觉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明天带你去看樱花,但是……”

    “……但是要画一幅樱花的画。”

    富江有气无力的插嘴。

    “有意见?”

    富江小心的扯下岳灵珊已经卷起的衣袖,努力做出笑脸:“没有!绝对没有!我最喜欢画画了!”

    岳灵珊坚持小孩子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有蝴蝶!”富江开心的追着蝴蝶,画板被当成了蝴蝶拍。

    “小笨蛋!”岳灵珊递过刚出炉的网兜,“抓蝴蝶要用这个!”

    富江瞧瞧用衣服和扫把做成的网兜,眼睛笑成了弯月。

    “先生,哪有你这样教女儿的。”清洁大妈看着远方努力挥舞着引人注目的新式网兜追蝴蝶的富江指责道。

    岳灵珊道歉:“不好意思,我会赔偿的。”

    “不是赔钱的问题。”扫把钱是小事,主要的是不能对孩子宠溺成这样,那件作为网兜的衣服看着可不便宜。

    要回去的时候岳灵珊才想起还没画画,怒视富江:“不画完画今天不许吃饭!”

    富江大哭耍赖。

    岳灵珊屈服。

    富江继续哭腿酸,岳灵珊背她回家。

    富江趴在岳灵珊背上嘻嘻的笑:“叔叔,你太容易骗了。”

    岳灵珊瞪她:“那是因为画画本来就是培养兴趣,不画也无所谓。你不做功课试试?”

    很快岳灵珊的威胁就得到了验证。

    不肯做作业的富江被岳灵珊体罚俯卧撑,富江大哭求饶,岳灵珊无视。

    富江体罚完毕后,岳灵珊亲亲泪眼朦胧的富江:“小孩子一定要做作业,好好念书,叔叔可是很可怕的哦。”

    富江点头,叔叔好凶。

    富江从学校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惊恐,有许多同学围着她,威胁她。

    “他们说我勾引男人。”富江委屈的大哭。

    一个小学生勾引个屁男人!

    岳灵珊到学校告诉老师有校园欺凌行为发生,老师为了学校的声誉打死不认更不打算处理。

    岳灵珊决定按照老办法处理。

    “以后每天跟着叔叔练武,那些敢骂你敢打你的孩子,富江变厉害后统统的干掉!”

    富江用力点头。

    事情没完,不久,老师发起三人会谈,学校有传闻富江和男生的关系异常,需要家长配合指导。

    岳灵珊一拳打翻了老师。

    “身为教育工作者,用这种话评价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你忒么的信不信我起诉你!”

    岳灵珊果真告到了教育委员会,该老师撤职,学校声誉扫地。

    岳灵珊果断给富江转学。

    东京地区各小学一律拒绝接收。天下学校是一家,岳灵珊这种杀伤力强大的家长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富江,叔叔好像害的你没学上了,真是对不起。”岳灵珊羞愧道歉,冲动是魔鬼,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啊。

    “没事没事,和叔叔在一起,不上学也很开心啊。”富江笑眯眯的说着。

    “叔叔带你去远一点的地方上学,可以吗?”

    “好啊好啊!”

    岳灵珊带着富江搬到了大阪,很快给富江办好了入学手续。

    富江总算没有成为失学儿童。

    随着年龄的增长,富江的麻烦越来越大,到富江国中的时候,已经有男生暴力侵害的迹象。

    岳灵珊大怒,给富江一把电击器:“不用怕,电不死人,最多口吐白沫。”

    富江眨着眼好想问,别人不是都买防狼喷雾剂吗?怎么到了叔叔这里就变成攻击向了?叔叔果然恐怖。

    第二天富江就电击了一个男同学。

    “他拿了把刀,想杀了我。”富江抖个不停。

    岳灵珊一怒而起,当夜就杀了那个男同学。

    “谁要杀你,你就杀谁!这天下没有等着被人杀的道理。”岳灵珊教训国中生富江,完全无视法律和人命等等普世价值。

    “可是……可是……好多人都杀过我。”富江泪目。

    岳灵珊这才知道,富江有某种特殊的能力,见到富江的人,都会慢慢的变得非常的爱富江,变态的爱,变态到要杀死富江。富江从小就被各种各样的人杀死。邻居,同学,亲戚,幼儿园老师,校车司机……所幸富江拥有特殊的再生能力,哪怕是一滴血一根头发,都能恢复成原样。

    岳灵珊紧紧搂住富江:“别怕,叔叔在这里,叔叔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富江大哭:“他们总是自顾自的喜欢我,然后杀了我,砍成粉碎,再喜欢我,再粉碎。”

    不断的被杀死,很痛苦吧。

    被各种各样的人,用各种各样的残忍的手段杀死,一定非常痛苦吧。

    被各种各样的人,用爱的名义杀死,一定非常非常痛苦吧。

    被各种各样的人,自顾自的爱,自顾自的指责勾引男人,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痛苦吧。

    岳灵珊决不允许怀中这个弱小的女孩受到如此残忍的伤害。

    “他们都说我是妖怪。”富江哭得打嗝。

    “那是他们少见多怪,特异功能都不懂,魅力光环知道不?原地满血复活知道不?超级BUFF啊!多少撸男羡慕到死。”

    富江大笑。

    “在我们找到控制面板前,先告诉我那些杀过你的人的名字。”

    人渣没有必要活在世界上。

    岳灵珊和富江进行了各种实验。

    富江愉快的玩耍着,被蒙住脸,被捂住全身皮肤,戴着丑陋面具,用假发声器,装哑巴不说话,装乞丐穿肮脏服装,装驼背,装巫婆,装变态杀人狂魔……

    全部失败。

    似乎富江的能力与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全部没有关系,只要富江站在那里,哪怕浑身发着恶臭,哪怕声音像乌鸦,周围的人就会不由自主的爱上她,近距离接触的男性已经完全无法抵挡这种吸引力,对女性的吸引力似乎也在不断的扩张中,富江身边1米几乎是绝对禁区,随着富江身体的成熟,这种绝对吸引的禁区越来越大。

    这个世界似乎除了岳灵珊外,就没有遇到过能不被富江魅惑的,与富江朝夕相处的父母都受到了影响,对富江产生了畸形的感情。

    岳灵珊总算明白了富江的父母为什么从来都不找富江,富江反应灵敏,行动果决,必须夸奖。

    当着富江的面砍死富江父母然后和富江相亲相爱的事情,岳灵珊的修养还不够。

    岳灵珊直接把富江作为亲生女儿归入户籍。

    富江改口毫无压力:“爸爸,大门上课的时候照镜子被老师抓住了,罚打扫一周的教室……城之内数学从来都是满分……爸爸,我饿了,快去做饭!”

    大阪的凶杀案急剧上升,受害者多数是学生或老师,警方很快找到了线索,死者都和一个名为富江的女孩子有所接触。

    警方传唤富江,富江不过是十几岁的国中女生,没有能力杀死这么多的男性,但应该会有更多的线索。

    负责传唤富江的警察回来后不久即行为失常,有成为跟踪狂和DV男的迹象。

    这要还不明白富江有问题就有鬼了。

    大群警察冲入岳灵珊住处的时候,岳灵珊早已远离了大阪。

    警方深挖线索,因富江而死的人数直线上升,受害者甚至包括富江幼儿园时候的老师。

    警方新闻发布会公布,嫌犯岳灵珊,涉嫌拐骗绑架幼女川上富江,以及103起凶杀案件,血债累累,罪恶滔天。

    “爸爸,我们现在是通缉犯吗?”富江睁大了眼睛无比兴奋。

    岳灵珊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富江的脑袋上:“严肃点,逃亡呢。”

    富江用力点头:“嗨!”一本正经的在脸上化妆。

    岳灵珊瞅了眼,又是一掌:“你一小丫头贴什么胡子!”

    日本化妆术号称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岳灵珊完全有自信躲过警方的通缉。

    某天。

    富江抱着一个大大的纸盒,低着头站在岳灵珊面前不说话。

    “怎么了?”岳灵珊问。

    富江打开纸盒,里面一个小小的婴儿。

    岳灵珊一阵晕眩,这是当外公了?

    “爸爸,爸爸!”富江叫。

    “别喊我,晕着呢。”岳灵珊扶着墙说。

    “不是我说的。”富江苦着脸说。

    盒子里的婴儿兴奋的叫:“爸爸,爸爸,我是富江!”

    岳灵珊对富江道:“打电话叫医生,我已经出现幻听了!”

    盒子里的婴儿是富江的分体,貌似富江的血液毛发骨肉都能单独的成为一个新的富江。

    岳灵珊问:“人每天都会掉头发,都变成了新的富江?”

    富江要哭了:“不是的,就是这次变了。”一直觉得会变大的肉团好有趣,没想到会变成人,这下闯祸了。

    怪不得富江这一个月来古古怪怪的,一放学就跑进房间,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

    岳灵珊还以为是少女青春期,真是大意了。

    小婴儿继承了富江的全部记忆,不久就会成长为新的富江。

    岳灵珊兴高采烈的买来许多婴儿的衣服和食物,大富江撅着嘴,深深的感到了失宠。

    岳灵珊奇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全地球几十亿人有谁亲眼见过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有谁亲手抱过小时候的自己?有谁给小时候的自己喂过奶?富江,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啊。爸爸沾你的光,能够看到富江小时候的样子,真是太开心了。”

    富江眨眨眼,大笑,抢着给婴儿富江拍照。

    很快婴儿富江长大成人,天性中的独一无二引发了两个富江的争执,争衣服,争食物,争爸爸。

    岳灵珊一手抱住一个:“双胞胎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啊,爸爸以后有两个双胞胎女儿了,真是好幸福啊。”

    两个富江同一个名字不太好处理,岳灵珊拍板改名:“以后你们一个叫美咲,一个叫美纪。”

    两萝莉一脸嫌弃。

    岳灵珊怒:“不喜欢?那就一个叫富一,一个叫江二!”

    两萝莉秒决定在和谐友好的氛围下,本着搁置争议,共同进步,共同开发,合理利用的原则,愉快的使用美咲和美纪两个名字。

    亲密的双胞胎的谈话很快诡异向:“明天你去上学,我才不要天天早起呢。”“好啊,后天就换我在家玩。”“有你在真是太好了!”“要是有5个,是不是每个星期只要上一天学就可以了?”“是啊是啊!”

    岳灵珊一掌一个拍翻。

    第二天,学校。

    “老师,她们以前都是用同一个身份轮流上学,我一直被她们骗了,哇哈哈哈哈。”

    老师侧目,什么笨蛋家长。

    同学侧目,哇,双胞胎还带这样玩。

    双胞胎侧目,编,继续编,鄙视你!

    双胞胎在新学校非常受欢迎,调皮捣蛋*2,揍熊孩子*2,老师告状*2……

    岳灵珊其实非常担心,富江分体是个恐怖的数学问题,既然理论上所有细胞都能独立再生,那么富江来亲戚后诞生几万个小富江挤爆地球的可能性无限大。

    所幸没有发生。

    大自然是奇妙的,给所有物种赐予了生存的技能,没有漂亮颜色的茉莉花有迷人的香气,没有迷人香气的玫瑰花有诱人的颜色,没有香气也没有颜色的猪笼草会抓虫子。没有自保能力的富江需要魅惑男人的能力,时刻被男人碎尸的富江需要再生的能力,有纵容的父亲,有稳定的家庭,有安稳的环境,有自己的小拳头和□□的富江们,需要的是控制自己的异能的能力,和与其他人正常相处的能力。

    生活从来不是只有一扇门,门后有幸福,有悲哀,有痛苦,有绝望,也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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