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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河 南 行 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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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丞劝止撤台

    统军使求救家侄

    金建国之初,推行勃极烈制度。勃极烈是女真语,意思是“治理众人”,亦即清代之“贝勒”。皇帝为都(总)勃极烈,太子为谙版(尊贵)勃极烈居守。其他亲王则为国论(贵)勃极烈(相当于宰相)及左右国论勃极烈(相当于左右相)等,是朝廷的最高层。所属各部长官叫孛堇,统领数部的叫忽鲁。以后随着辖区的开拓,官制也不断变化。到海陵王正隆元年(1156年)仿照宋朝改革官制,官制才大致固定。

    朝中以尚书一省为最高行政机构。尚书省设尚书令,是最高行政长官;左右丞相、平章政事,相当于宰相;左右丞、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尚书令地位最高,一般为皇位继承人兼任,后逐渐演化为荣誉职衔,真正统领尚书省的是左丞相。尚书省下又分左、右司,各有郎中、员外郎、都事,分管左、右司事务,并分察吏、户、礼三部和兵、刑、工三部。六部长官为尚书,下设侍郎、郎中、员外郎。地方如有重大变故,尚书省则向地方派出机构,称行台尚书省,也简称行省。

    此次为应对宋军北伐,在河南设立行省,以平章政事布散揆为河南军民宣抚使,简称行台。设立至今,还不足十个月,此番又要撤销,尚书右丞图克伯镒闻听,立刻进宫,向皇上完颜璟建言:

    陛下,这宋人向来狡诈,他们的话不可全信,这么多年来,从未有此举动。近年来,我朝北有蒙古等部作乱,山东、河北遭遇大旱,宋是否有趁机兴兵之嫌,臣不敢定言,因此,微臣以为将可以不调,新招的兵可以解散,但行省不必现在就撤,看一段时间再作决定。

    完颜璟问,爱卿的意思是?

    陛下,臣听闻近来宋国为韩世忠立庙,给岳飞平反,又起用了一些主战派官员,虽然我们派去的人没发现异样,但不得不防。还有,陛下可以召见一下布行台,听听他的想法。

    完颜璟还在犹豫,当时听纥石烈子仁和布散揆的报告,也是一时高兴,遂作出撤去河南行省的决定,现在想来,确有些草率。又问道:

    爱卿以为,可以再等多少时间为宜。

    启禀陛下,臣以为至少需要一年。

    完颜璟拍一下书案:朕准了。爱卿可去左丞相崇浩衙署,传达朕的旨意,暂不撤销河南行省。

    图克伯镒跪下行礼,陛下英明,臣这就去传旨。

    开封城的晚上,

    纥石烈子仁去布散揆府邸拜访。仆人将他引至前厅,不一会,布散揆被两个女侍扶了进来。

    纥石烈子仁站了起来,吃惊地问:驸马爷,你这脚是?

    布散揆坐下后,招呼他:子仁呀,坐吧。示意女侍和佣人退下,见纥石烈子仁老是盯着他的腿脚看,没事,前些日子,去泰山求雨,受了些伤,没什么大碍。

    纥石烈子仁应声:那就好。

    子仁,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驸马爷,你是我的老上级,今天来是为侄子胡沙虎求您的。

    哦,你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

    布散揆知道,胡沙虎是汉名,是女真纥石烈家族的人,女真名字叫纥石烈执中,是位好勇善战的将军,但是此人性格暴燥,桀傲不驯,屡次被贬。明昌四年(1193年),胡沙虎任太子仆丞、拱卫直指挥使,因为殴伤监酒官而受罚。不久,改任右副点检,又因工作马虎,不负责任,被御史弹劾,降为肇州防御使。次年,迁兴平军节度使,其后曾任知大名府事。承安二年(1197年),胡沙虎擢升为签枢密院事。朝廷诏令他跟随丞相完颜襄出兵征伐,胡沙虎竟然不愿意,上书奏明:“臣与完颜襄有仇,怕他借出兵之机加以谋害。”皇上阅后,勃然大怒,命尚书省罢他的官,大理寺治他的罪,不过很快就赦免了他,出朝为永定军节度使、西北路招讨使,时间不长,又因与同僚争风吃醋而被解职。

    泰和元年(1201年),胡沙虎又被起用为知大兴府事,仅两年多,御史中丞孟铸上书弹劾,说他:“贪残专恣,不奉法令。释罪之后,累过不悛。既蒙恩贷,转生跋扈。”意思是,贪婪凶残,不守法令,肆意胡来,复职以后,依旧不改,把皇上的宽恕,当作挡箭牌,专横拔扈。朝廷恼起屡教不改,撤其官职,令回家闭门思过。

    但是这家伙在家也不消停,打孩子骂媳妇,弄得鸡犬不宁。他老妈受不了,求纥石烈子仁想办法,将这尊瘟神请出去。

    纥石烈子仁哭丧着脸,驸马爷,我不想参合这小子的破事,可七十来岁的老嫂子哭鼻子抹泪,又能怎么样?这不,就来求您了吗。

    胡沙虎是有些本势,但也是个捅祸苗子。布散揆也不想惹事。便说:子仁啊,你那么大一个统军司,还不好给他找个位置?

    驸马爷,安排个人没问题呀,可小了呢,他肯定不满意,大了呢,还要朝廷批准,一是烦您向皇上上个折子,请求让他在军中将功折罪,二是您威望高,在您手下,不敢胡来。

    既然如此,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想想办法吧。不过,你要帮我办件事。具体什么事,管家跟你说。

    驸马爷,您怎么说,属下就怎么办。

    布散揆世袭猛安,年轻时娶哈林公主为妻,封驸马都尉,而后一直统兵在外,与北方蒙古部落作战。哈林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堂姐,因而布散揆也算是皇亲国戚,加之英勇善战,足智多谋,深得完颜璟的信任。为此,他不论到哪里,也不问公主是否同住,都将自己的府第称之为驸马府,喜爱下属称之为驸马爷。

    纥石烈子仁见布散揆不住哈气,忙起身告辞,布散揆嘱管家相送。管家便将驸马爷交代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自去年秋天起山东北部河北南部六个郡县持续干旱八个月,庄稼颗粒无收。朝廷下诏由左右丞相各率一班官员,前往东岳泰山、北岳恒山祭天祈雨。

    布散揆自然也在祈雨官员之中,去的路上、祈雨过程中都平安无事,返回过程中,在寿张县(今河南省台前县)黄河边遭到了刺杀。亏得东平郡兵马使派人赶来,才脱险,左小腿受了点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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