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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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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盼从来没有活的这么累过。

    做了演员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早上一睁眼就被董家乐和彤彤拎到片场,除了拍戏就是背台词,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还要故作虚心状听苏清源给她讲戏。

    她也不明白苏清源为什么那么闲,宁愿自己不休息也要跑来给她说教,很多时候她就算一条通过了,苏清源还是要过来和她说说她又哪里做得不好了。

    这一天,她刚刚拍完夜戏,苏清源又朝她走过来,她现在一看见苏清源就觉得头疼,虽然面上尴尬的咧嘴笑了笑,可两只脚却下意识的就转了个角度,奈何苏清源长手长腿,还是先一步拦住她。

    \"傅浅,你刚刚的哭戏,连滴眼泪都没流出来。\"

    原著中的周目喜还算是个很坚强的女人,虽然体弱多病又生而有眼疾,但是她从来没有拖成河的后腿。在顾盼的印象中,周目喜只哭过一次:

    成河来到中原后,阴差阳错习得绝世武功,又在这过程中认识了当朝宰相龙权,龙权想将成河收为己用,便将成河引荐给当今圣上。成河深得圣上赏识,他带着满腔热忱入朝为官,奈何却在短短一年的时间看清了官场的真面目,他无力改变现状,苦苦挣扎后选择了逃避,便带着周目喜辞官隐居。

    周目喜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她和成河之间自有着不必言明的默契,她感受得到她的丈夫有多么的不开心。虽然周目喜也不喜欢朝廷,但是她知道那是她丈夫实现抱负唯一的平台,所以她鼓励成河勇敢面对腐朽和黑暗,不要退却,可现实和理想的落差化为绳索,牢牢的捆住了成河,他挣脱不出枷锁,只能像个囚犯一样将自己禁闭。

    就这样过了三年,周目喜身体越来越差,成河有充裕的时间去陪伴她、呵护她,就在周目喜开始习惯依赖成河的时候,有一天,他们的旧友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告知成河他的家乡危在旦夕,沉默许久的成河终于决定再次出山,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为家乡一战。

    只是,看着熟睡的妻子,成河的脚步还是顿住了,他没有勇气和周目喜当面告白,只得选择在深夜不告而别。

    他深深看了周目喜最后一眼,将她的样子牢牢印在心中,随后转身离去,不复回头。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周目喜缓缓睁开眼睛,落下一滴泪。

    这便是周目喜,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可就是这样一个周目喜,经过苏梦雪菊苣的改编,她成了个动不动就因为争风吃醋而暗自落泪的闺阁女子,陌生的顾盼都不认不出她。

    顾盼本就未经过专业培训,虽有丁凯和苏清源的指导,可她演技依然停留在初级阶段,哭戏对她而言很是吃力。

    对于演员而言,演好哭戏无非三种办法,最低级的方法是滴眼药水,大部分演员都不会这般做,最常用的方法是凭靠经年累月积累的技巧,而最高级的方法便是真正将自己带入进角色中,从自己的本心去体会角色的喜怒哀乐,真情流露往往更容易打动观众。

    顾盼实在无法将自己代入被改编的周目喜这个角色中,但她也有自己的小聪明,她会长时间睁着眼睛,眼睛一干涩就容易掉眼泪,可她今天实在太忙了,连口水都没时间喝,身体处于严重缺水的状态,心力交瘁下别说眼泪,就连厕所都不想上!

    皓月当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顾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应付苏清源道,\"好的,苏老师,我下次注意。\"

    这是顾盼第一次称呼苏清源为苏老师。

    剧组的人都这么叫苏清源,只有顾盼不那么叫,因为丁凯告诉她,她和苏清源同期出道,论江湖地位,她还算苏清源的前辈,虽然现在她远不如苏清源红,但是面对苏清源,她没有必要表现得那么卑微。

    所以,顾盼平时都是直呼苏清源的名讳,但是今天,长期的压力和疲惫让她对指手画脚中的战斗机实在不耐烦了,所以才会叫他一声苏老师。

    苏清源侧步拦住顾盼,“这就回去了?”

    顾盼快崩溃了,“苏老师……”

    傅浅原本就是极度敬业的,无论是下水戏还是掌掴戏都是亲自上身,但古装戏和现代戏不同,相比俊男美女秀的时装戏,古装戏掺入了更多元素,武侠戏更是古装戏中最难拍的,辛苦程度不言而喻。这次《塞上江湖》的拍摄的艰难程度远超傅浅之前的几部戏,彤彤是一路跟着傅浅混下来的,她也知道傅浅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

    \"苏老师,傅老师今天早上四点就起来了,忙了一天都没休息过,要不您明天再和她说戏吧,她明天拍的都是重头戏,我怕她今晚休息不好,明天没有状态。\"

    苏清源看了彤彤一眼,道,\"明天是她的重头戏,也是我的重头戏,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提前沟通好吧。\"

    顾盼一愣:如果她没有记错,苏清源明天貌似是扮演一个死人……生死是大事,果然是重头戏啊……

    说着,苏清源用剧本拍了拍顾盼的胳膊,\"来,我们先来对对词。\"

    顾盼无奈的和彤彤对视了一眼,只好垂头丧气的跟着苏清源走了。

    为了不影响剧组的拍摄,两个人特意来到一处安静的台阶处,苏清源问顾盼,\"有餐巾纸么?\"

    顾盼说,\"我去找彤彤拿。\"

    苏清源摆手道,\"算了,不用了。\"说着,苏清源把自己剧本的最后一页撕扯下来递给顾盼,\"坐吧。\"

    “顾盼这才明白他是怕弄脏她的衣服,所以才为她找纸巾让她垫在屁股下面。

    顾盼没伸手接,\"不用了,我没那么讲究……\"

    说完,顾盼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苏清源笑了笑,也跟着席地而坐。

    明天下午是你这部戏最重要的一场戏。\"

    明天下午这场戏便是成河在战场上英雄牺牲,周目喜闻讯来为丈夫收尸,她虽然痛不欲生,但是却仍在极力隐忍,不让自己留下一滴眼泪。

    “周目喜的心情是极度悲伤的,但是她的情绪不能用哭来表达,你想好怎么演了么?”

    顾盼把头埋在膝盖中,“我还没想……”

    苏清源正要开口,顾盼可怜巴巴的望着苏清源,“明天中午和下午那场都是重头戏,但是明天上午不还有一场吗……台词好多的,我还没背熟,所以还没精力去想下午的……”

    明天上午这场戏原著本是没有的,但是由于这剧本修改了无数次,苏梦雪已经成功把它从一部大气豪迈的武侠史诗变成了三流狗血言情剧,所以明天这场莫名其妙的争吵加和好戏也算全剧的一个□□。

    顾盼对此表示很无奈,她不知道在香港颐养天年的金错刀老先生若是有一天在荧屏上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改的妈都不认识会不会一激动拿刀抹了脖子。

    \"你这人怎么分不清主次?”苏清源很自然的训道,语气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你指望拍前导演和你说戏么,现在剧组忙着赶戏分成AB两组,这样还拍不完,他哪有心思给你说戏告诉你怎么演?唉,算了,后面的事再说吧,你刚刚说你上午的词还没背下来,我们先迅速对对台词。\"

    顾盼无精打采\"哦\"了一声,盯着剧本开始念:\"成河,你一直都在欺骗我,告诉我,如果没有我哥哥,你根本就不会娶我……对——\"顾盼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对、不、对……”

    苏清源没接台词,顾盼抬头看他,\"啊……怎么了?\"

    苏清源道,\"你的情绪不对,这句台词是斥责、质问的语气,因为第三者龙君的介入,周目喜对成河产生了很大的误解和抵触,再加上她生性自卑,于是便在内心怀疑自己,甚至抹去了和成河一路走来的种种记忆,她觉得成河对她根本没有爱情,所以她的语气应该是绝望的、歇斯底里的。\"

    “我也挺绝望的……”最爱的作品和人物被OCC成这副模样,顾盼的心里简直在滴血。

    “你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

    面对苏清源如教室后门窗口上班主任一样恐怖的脸,顾盼又情不自禁的心虚,弱声道,\"不是只是对对台词么……\"既不是正式表演也不是预演,却要像正式拍摄一样饱含感情的念台词……

    还是在深夜……

    顾盼一边念台词一边翻白眼,心中默默吐槽:精神病院门没关严怎么就把我放出来了呢……

    苏清源把剧本合上,\"每一次练习的机会都很珍贵,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顾盼,神情很是严肃,\"傅浅,你是抵触这部戏还是抵触我?”

    “不不不,不抵触您……”才怪!苏清源真的比她之前的任何一位班主任还要难缠,顾盼每次看到他这张脸都觉得上天是在暴殄天物,怎么这么帅的小伙子个性这么龟毛呢!

    别说顾盼,就连苏清源的脑残粉彤彤也快受不了他了。

    苏清源笑了笑,“那就是抵触这部戏?”

    顾盼老实的点点头。

    苏清源说:“你之前拍的戏比这部戏好到哪里去么?”

    顾盼想到傅浅那部最近在电视热映的霸道总裁大战呆萌小吃货……

    哎……顾盼摇摇头。

    苏清源道,“你别的戏都那么烂,也没见你抵触,偏偏就抵触这部戏,是因为这部戏男主是我么?你还是在抵触我。”

    顾盼被苏清源绕进去了,没脑子深究他话里的含义,但是却忽然不明觉厉起来。

    苏清源把剧本丢在地上,盘起腿坐直了身子,一副要和顾盼好好谈谈的架势。

    \"傅浅,你为什么要复出?\"

    顾盼一愣,她怎么知道傅浅内心的想法,正琢磨这话该怎么答时,苏清源却给他出了选择题,\"是准备出来捞钱了还是为了事业?\"

    这话问得太直白了,让人有些小羞涩。

    顾盼想了想,她觉得傅浅应该是为了捞钱吧,毕竟她付出以后拍的都是雷剧,这本改编过的《塞上江湖》更是雷出了苍穹,真正对自己演艺事业有追求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作品列表里躺着这么一部苍蝇屎呢……

    但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诚实。

    \"应该是为了事业……吧?\"这样会显得傅浅比较高大上一点。

    \"蒙谁呢。\"苏清源忽然笑了,“我还没听说过谁拍苏梦雪的戏是为了事业的。”

    顾盼点头表示赞同,过后才发现苏清源真是个问话高手,莫名奇妙就套出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真是个心机boy!

    既然彼此都摊开说了,苏清源也就不再绕弯子,“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为了钱,也没什么羞耻的。令人羞耻的不是为钱,而是骗钱。”

    苏清源道,“你现在这种不上心的表现,就是在骗观众的钱。”

    “我哪有!”这话说的让顾盼很委屈,她虽然不是专业演员,也不喜欢演戏,可是她从来没有骗钱的想法,就算拿了片酬也是傅浅的,于她一分利益关系也没有。她只是想努力换回身体,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轨道,所以就算再不适应,她也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去配合剧组:她记性不好,但是正式拍摄时从来没出现过忘词的情况;再者,只要她能做到,哪怕再辛苦她都不会用替身,虽然这身体不是她的,但是疼痛和不适都是她在忍受,否则她如今也不会如此疲惫。

    而苏清源三言两语就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努力。

    \"生气了?难道不是吗?\"望着顾盼微微鼓起的两腮,苏清源一刹那有些晃神,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你只是幸运,遇到了一个同样骗钱来的导演,否则你以为你这种表现能过么?\"

    \"可我每条都过了!我又没有NG!\"

    \"咱们剧组有人NG过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顾盼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

    这戏拍的比顾盼想象的顺利一万倍,不光是她,整个剧组的进度都是超前的,除了笑场和念错台词的,所有演员的戏基本都是一条过!

    \"你才发现么?你不NG不是你演的有多好,而是徐导在赶戏,所以只要不出大错,在他那里都能蒙混过关。知道为什么苏梦雪一直在改剧本么?\"

    顾盼:\"……\"

    苏清源道,\"他看看他删掉的都是什么戏,加的又是些什么戏?\"

    \"删的都是武打戏和一些大场面的战争戏……加的都是感情戏……\"

    \"你现在才发现么?\"苏清源莞尔道,\"剧组经费不够,所以现在就是怎么省钱怎么拍。徐导他们就是圈钱来的,所以剧的质量不重要,只要收视率高、早点把片子卖出去,这个剧就算成功了。\"

    苏清源的话忽然让顾盼心里很难受,因为她是真心喜欢原著的,任何一个书粉都很难接受对原著的改编,尤其是这种以圈钱为目的将原著改的面目全非的行为。

    \"所以,这剧必然很烂,播出来肯定被人骂,我叫你好好演时为了叫你少挨骂。你若是真的用徐导的标准要求自己,我敢保证,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傅浅老师,你烂片演够了吗?\"

    本来戏就够烂了,演员肯定也会受到波及,如果演技再差的话,那么很快微博上就会有#傅浅滚出娱乐圈#这种话题了。

    顾盼打了个哆嗦,如果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不但傅浅翻身困难,她也再难回到自己的身体。

    顾盼顿时茅塞顿开,幸好有苏清源一直提点着,否则真的按照她自己的表演方式,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有些不敢直视苏清源的眼睛,\"苏清源,谢谢你……\"

    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明白苏清源是真心为傅浅好,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对于苏清源来说,指导自己这种菜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他却花费了很多时间教自己很多东西,可自己先前却那样误解他……想到这里,顾盼便觉惭愧的抬不起头。

    苏清源笑了笑,能让曾经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傅浅说出这种话可真是难得。

    时间让沧海都变成桑田,那还有什么不能改变?

    顾盼推搡了一下苏清源,好奇道,\"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是一部雷剧?\"

    苏清源意味深长的笑笑,\"难道你提前不知道么?你看看这个班底就应该明白这剧的质量。\"

    苏梦雪是臭名昭著的狗血玛丽苏编剧,徐导的雷剧历史也不少,不过两个人的作品基本都能大爆。

    \"那你还拍?\"以苏清源对演技的追求和他如今在娱乐圈的地位,他不缺钱,更没必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呀!

    可苏清源却道,\"总得有个第一次,不过应该是最后一次。\"

    顾盼也希望这是傅浅的最后一次,她觉得有必要给傅浅打个电话规劝她不要再这样耽误自己。

    然而这“最后一次”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第二天顾盼刚到片场就被编剧和导演叫了过去。

    \"这……\"

    顾盼很为难,她知道编剧不管提出什么样的改动,她都应该尽力去配合,但是这个改动对她来说实在是挑战性太大了。

    她抬头去看苏清源,见到苏清源神色坦然,没有一分介意的样子,所有人都在等她点头,如果她拒绝倒会显得她很小气。

    可是……这是她的初吻啊!虽然用的是别人的身体……

    李菲菲恰好路过,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半开玩笑半讽刺道,“女神啊,不就是亲一下吗,你以前也没少亲啊,这次怎么矜持上了啊!”

    苏梦雪对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女神意见很大,他如今是圈内的金牌编剧,那些二三四线和过气演员哪个不是上赶着他?唯独这个明明已经不红了还拿自己当个腕儿的傅浅,动不动就挑他剧本的毛病,真那么清高有本事别接这戏啊。

    不过,心里虽然不满,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我的戏的目标观众百分之八十都是女性,女性喜欢看什么,他们喜欢看能萌发他们少女心的东西,不是有项研究表明,大部分女性都期待自己被男朋友强吻么,咱们这段关于强吻的安排,收视肯定能冲到峰值,不信咱等着看!”

    苏梦雪娘娘的比了个兰花指,指尖对着顾盼,惹的顾盼一阵反胃,她忍不住道,“女人又不是抖M,谁说都期待自己被强吻了……”

    “傅浅,你是对我有意见么?”苏梦雪叉着腰又要急了,幸好徐导拦着,李菲菲道,“女神,你想好了,这可是和苏老师拍吻戏呢,别人想被强吻还没机会呢。”

    这话又把炮火引到苏清源身上,意思就是顾盼不答应就是嫌弃苏清源一样。

    顾盼心里七上八下,但是又不敢给傅浅得罪人,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头,正要去化妆师那里化妆时,苏清源却低声问她,\"和我拍吻戏有那么痛苦么?\"

    顾盼抬头看他,晨光中,男人的脸线条柔和,那双漂亮而深邃的眼睛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让人不自禁的被吸引进去。

    顾盼没答他的问题,只是愣了几秒,道,“你和成河真的不像……”

    成河是憨厚老实的草根,苏清源却是贵气优雅的绅士。

    可是她在现场围观过几次苏清源拍戏,却一点也没感觉到违和感。

    在那一刻,她忽然懂了点什么。

    顾盼走到彤彤身边,想和她排解一下内心的郁闷,可是她却发现彤彤手捧着手机,专注的在看着什么图片。

    她连叫了彤彤好几声彤彤都没听见,鉴于她和彤彤关系已经很熟了,所以便无所顾忌的直接将大头凑过去,\"看什么呢?\"

    彤彤闻言赶紧捂住手机,但是顾盼还是看见了:

    \"苏清源和傅浅因戏生情,大半夜私会密聊常常夜不归宿。\"

    顾盼夺过手机,里面有很多张她和苏清源在私下并肩而立的照片,这些照片没有什么特别亲昵的动作,可是每张照片的背景都不一样,这足以说明他们私下里常常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他们每次在一起时都被人拍到了照片!

    想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闪光灯下,顾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再去看新闻,新闻中有一段是这样说的:“据剧组知情人士透露,傅浅生性孤僻,和剧组其他人基本无甚往来,只有见到苏清源才会热情的打招呼,两个人在短短一个半月之内打得火热……”

    丁凯告诉顾盼,为了防止她穿帮露馅,没事最好不要和别人有往来,反正傅浅本来就是个冷性,她不搭理别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顾盼谨记丁凯教诲,憋住好动的性子不和别人搭话,没事也不去凑热闹,一拍完戏就回酒店,确实和其他人很少交流。

    但是什么叫“只有遇到苏清源才会热情的打招呼啊!”明明是苏清源每次都迎着她故意板着的冷脸冲上来,搞的她不得不耐心应付他罢了!怎么就成她上赶着了!

    果不其然,打开微博,评论又是一片骂声,大部分都是骂她抱苏清源大腿炒作,剩下的就是说她势利眼,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理都不理。

    彤彤觉得顾盼有些不对劲儿,她拍拍顾盼的肩膀,竟然发现顾盼气的发抖。

    不至于吧……

    其实傅浅以前也没少和别人传绯闻,在她当红的时候,几乎和每个男星都被粉丝YY成CP,甚至还有媒体拿着剧照当新闻图片来解说,这次一个小小的爆料算什么。

    以前傅浅都很淡定的,她自己根本就不爱看自己的新闻,所以哪怕互联网为她吵翻了天,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可是这次是怎么了……

    苏清源显然也是得到了消息,隔着五米,他看见顾盼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他本来想走过去和他商量商量,可是看见她这副样子,便把头转了回去。

    “成河!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周目喜死命捶打成河的胸口,眼中有泪光盈现。

    成河笔直的站在那里,任她发泄自己的怒气,等她打累了,成河正打算将她拥入怀中去吻她,可是眼前的周目喜却忽然蹲下了身子。

    导演没喊“cut”,成河也只好一起蹲了下去,他将手放在周目喜肩头,明显的感受到了周目喜身躯的颤抖,泪水顺着她下巴柔美的弧度流下,滴滴落在泥土里。

    成河明显是愣住了,他没有见过周目喜流泪。

    苏清源也愣住了,他也没见过傅浅流过这么多眼泪。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

    他攥紧拳头,跪下身子,缓缓的张开双臂,将蜷缩成一团的周目喜抱在怀里。

    “CUT!”徐导拧着眉“啧”了一声。

    统筹问他,“导演,没吻成啊,这条算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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