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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赏剑大会(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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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剑大会照常进行。

    原幸年之前又和师兄去了趟藏宝阁,果然那里已经没有办法进去了。他可以肯定男人在被他们纠缠的时候是不可能封的了这个密室,那么就是还有其他人。而且,在他们进来之后也一同进去过。只是询问八叔却得知,他们后面没有其他人进去。如果八叔没有说谎,也就是说那个密室还有别的入口。

    这几天炼心宗的宗主还有其他几个长老都在找第二个入口,只是劳心劳力了几天都没有任何线索,他们烦忧此事难以修炼,而赏剑大会则是进行的如火如荼。第二轮开始,筛选了那些实力较为弱的弟子,剩下的也就比较有点看头。当然,还只是第二轮,实力在炼气的也有侥幸通过的,所以有的对战结束的很快。原幸年的那场就是,他也没想到他的对手竟然是那个白衣飘飘十分注重仪表的被他耍了一顿的剑修,对方看到他气的牙痒痒,纸人却是一路狂笑。实在是这剑修逗乐了它,还自以为天皇老子最大的样子,蠢得很。

    原幸年还未用一刻钟就打的剑修认输,他也是有针对的很,狂风乱沙就喜欢动他的白道袍。剑修气的要命,竹签都被他扔下台了。裁判憋着笑,宣布这场十分迅速的对战结束。原幸年笑意盈盈的接过了竹签,还非常自然的询问了一句剑修需不需要他帮忙使用净身术。毕竟,他的白道袍身上的污渍实在是太显眼了。剑修傲气的冷哼了一声,想要给自己使个净身术,然后郁闷的发现他灵力还不够他使用,而且他还没有回灵丹。他什么时候这么寒酸了……

    “这个剑修实在是太逗了,真不知道他以前怎么活下来的。”纸人还笑的花枝乱颤的。

    原幸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表示了他的态度,他正要去师兄的对战台观看,虽然说知道君政肯定不会输,但能够看到台上他的英姿,知道这么厉害的人是自己的伴侣,总觉得有点小小的得意呢。原幸年绕过那些人迹比较少的台子,忽然听到一声抽气声。

    “这赵盼不是很厉害吗?”

    “怎么就知道躲啊,也不还手。”

    “不会是喜欢对面的那个女修吧?哈哈哈哈哈,虽然她是长得还行,也不用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吧。”

    原幸年好奇的看过去,那个女修貌似是叫做蓝琴的,此刻她背对着他,无法看清她的模样。赵盼倒是真没有攻击的意思,仗着身手敏捷,似乎还有加速法宝,他倒是次次都躲开了。这样的情况有点像君政第一轮的比试,只是师兄不想让对方输的太难看而失了观赏性。赵盼却明显不是,他脸上流露出来的不可置信和怀念让原幸年更为的古怪,到底那个蓝琴长什么模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转换了位置,蓝琴显然是打算冲过去却被赵盼躲过了,她的面容也就暴露在原幸年面前。

    “周彤?!”原幸年失声喊道。

    不,不是她,周彤早就死了。这个叫蓝琴的只是眉眼很像那个早已陨落的人罢了。然而原幸年还是怔怔的盯着对方,嘴里呢喃,“真像啊。”

    名叫蓝琴的女修自然也听到原幸年喊得名字,这是第三次她被认错人了。第一次,那个神情落魄的男人在大街上缠住了她一直喊她叫彤彤,可没等她解释他又失魂落魄的自己否定了他是认错人了;第二次就是现在和她对战的赵盼,她真的和那个叫周彤的人很像吗?蓝琴竟然不自觉发呆,但很快她的双眼就凌厉起来,攻击的手段也越来越快。她只是蓝琴,她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她也不会当别人的影子!

    纸人趴伏在原幸年肩上,低低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

    原幸年透过蓝琴仿佛又看到那个喜欢戏弄他的周彤,神色不由黯然起来。若是周通看到了,恐怕会比他更激动吧。

    时间在一分一秒度过,蓝琴几乎有些丧气,她虽然天赋也不是极好,可在巾女宗也算是不错的。只是面对这个连他道袍一丁点都伤害不到的赵盼,心有不甘,却只能无奈认命。就算在第二轮持平进入下一轮又如何,她也会败在别人的手中。

    蓝琴深呼吸了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剑。

    “我认输!”她恨恨说道。

    随即,她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因为与此同时,赵盼也说了句“我认输”。

    “你这是在可怜我?”蓝琴语气冷淡,自尊心让她不屑愤怒赵盼的做法。她转头看向裁判,“我认输了。”

    蓝琴走下了台,绕过了那些好奇议论纷纷的修士,脸色阴沉的走到了秦绿商旁边。秦绿商低声安慰了她几句,两人一道走了。

    纸人啧啧出声,“这姑娘性格和周彤完全不一样啊。”

    原幸年无意识的点头,目送着蓝琴的身影消失之后,他又转过头看向傻愣愣站在台子上的赵盼。他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然而这么久了他依旧无法忘怀。原幸年又不由想到赵盼指责君政的事,也许是因为周彤的事他们的关系才越加恶劣和冰冷起来。毕竟自己成为了君政的伴侣,在他看来也同是害死周彤的凶手吧。

    君政那边也解决了,他这次倒只是收敛了四层实力,但依旧打压的对方毫无反抗之力。轻轻松松的下台,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人堆里的原幸年。他之前就知道蓝琴长得和周彤很像,想到过去那件事,心里也是隐隐的不舒服。

    “师兄。”赵盼已经走了,原幸年也没逗留,跑到了君政的台下,“赢了吗?”

    “你觉得呢。”君政笑道。

    原幸年傻笑出声,“肯定赢啦,师兄要是输了,那我后面的也不用参加了。”

    “你啊,”君政轻柔的摸了摸原幸年的头,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刚才赵盼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原幸年无意识的叹了口气,随后将他看到的一一道来,他提到了许久没见的周通,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君政轻声安抚了他两句,随即他们在邵倚帘的对战台停了下来。邵倚帘此次遇到的是乐情宗的修士,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实力看来是不相上下。

    “乐情宗的宗主是不是都不管他们弟子的死活?”原幸年小声问。

    华敛还在冰雪之下,等到春日开满漫山遍野的鲜花,他也就要开始泡药浴。只是那个和他命契相合的宫案仇跑回了自己的域,原幸年就很不喜欢。

    君政微微弯下身来凑在原幸年耳边低声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华敛的消息是被宗主压了下来。”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敏感的耳朵边,原幸年不自在的缩了缩,可听到君政的话却是茫然的睁大了眼睛,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他还一直以为是乐情宗不愿意找失踪的华敛。想想也对,华敛的天赋就算是在天门宗也是顶端,宗主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天才。

    “为什么压下来?”原幸年疑惑,虽然现在华敛半死不活,不过告诉乐情宗他事实还是可以的吧。

    “因为乐情宗的宗主生性多疑,”君政解释道,“他不会觉得是我们救了华敛。甚至,若是他知道是别的域的修士杀了他,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从一个域跨越到另一个域消耗的财力可不是非同小可,况且还是不知道在哪里的域。

    “呃,不会管吧?”原幸年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他会觉得是我们骗他的,是为了隐瞒我们才是杀死他的凶手这件事。”

    “这也太多疑了吧。”原幸年抽了抽嘴角,“算了,反正我也不懂这些宗门之间的恩怨,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在他们说话期间,邵倚帘到底是更胜一筹,也更为的冷静果敢,将对方的法宝毁坏之后,那锁链就缠住了修士全身,动弹不得。随后,邵倚帘无情的一甩锁链,将那个乐情宗的修士给摔倒了台下。其他修士起哄笑了几声,裁判见惯不惯,宣布了邵倚帘获胜就将他的竹签递还给了他。

    原幸年有些担忧,邵倚帘此次对战用了差不多三刻钟,这还是第二轮。后面还有好几轮,他觉得他追妻之路漫漫其修远啊。

    “没我们宗门的对战了,我们回去吧。”君政道。

    原幸年点头,随君政回了客房。伊堪酒在那次和廿虚大吵了一架之后就没出来过,费桦多也没给了答案,他看了眼也就不想管下去。随意他们折腾了。他还是安安心心的修炼增强自己的实力以此来面对君政的心魔。

    结果还没进屋,费韵就喊住了他们,脸上有些急切,“原兄,君兄,我们进去那个密室了。”

    “不是毁了吗?”原幸年道,“找到别的入口了?”

    “是的。”费韵点头,“在假山那里。”

    假山,竟然是在那里。原幸年又想到那个红花阵,心里有种不好的想法,当初霖姜也出现在那里。莫非是她?确实她出现在天门宗也很是蹊跷,又在假山那里说了谎,可原幸年本以为她只是想要自己学阵法罢了,现在他才觉得自己想的真是太过仁慈了,难怪师兄有时也被他气到。

    “那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君政接道。

    费韵颇为不好意思,不但是他们发现了有外人想要入侵,现在结果还是需要他们帮忙,“那密室门前有道门,有机关,我们不知道怎么打开。宗主又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只能拜托你们了。”

    原幸年他们自然是表示竭尽全力,于是三人一并前往假山那里。

    假山前费桦多等在那里,倒是看起来忧心的模样,他出生就是在这里,自然也是有深厚的感情。他也没说话,直接带着三人拐到了假山后面。

    “宗主他们已经在密室里面。”

    石洞开启的时候,费桦多率先进去了。

    原幸年原本也打算进去的时候,那种曾经井口那座秘境爆炸时的不详的预感又萦绕心头,而且愈来愈强烈。他迟疑了下,喊住了费桦多。

    “能麻烦费兄叫宗主他们出来吗?”原幸年咬住了嘴唇,最后还是说道。

    “你在说什么。等下我们进去你就能见到宗主了。”费桦多皱眉。

    原幸年摇头,坚持道,“我想和宗主在这里说。”

    费桦多看向君政,原幸年死死抓着师兄的道袍,甚至他们退后到了石洞外面,他没有办法,事关紧急,这两个人有可能帮他们解开机关,他也只能妥协。费桦多几乎是用跑的,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原兄,怎么了吗?”费韵脸色微妙,不明所以。

    原幸年靠在树上才感觉那种揪心而难受的感觉好了很多,他张开口缓缓道来:“我不想进去。”

    “为什么?”费韵眨了眨眼。

    原幸年不愿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近乎盲目的信赖自己的直觉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当他踏进那个石洞里,那种让他讨厌的感觉强烈的他根本没办法呆上一秒。那里面很危险,而且他觉得那种危险不是他能够抵抗的,甚至师兄也不行。说不定他们都会死。

    君政抚摸着原幸年后背让他平静下来,看向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的费韵,勾起了嘴角,“相信他吧。”

    “可是!”费韵咬住了嘴唇,有点口不择言,“这不是你、你们宗门,你们当然不在意,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友好的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冷血,若是……”

    君政只是平静的看着费韵,也没气恼。原幸年则是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费桦多怎么还没带他们出来。他远离石洞,那种感觉也消散的很快,可是还有一点微妙的隐隐缠绕在他心口,所以他不得不担忧。费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或者说是过分了,抿起了嘴角,眼眶都红了。

    终于,费桦多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长老。原幸年凝眉,双眼询问着费桦多为何宗主没有出来。

    “他怕我们都出来了,万一刚好错过了那些人。”费桦多道,也有丝不耐烦,他劝解他们出来已经够心累的,让他们无缘无故的就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的直觉,已经是看在他是天门宗的弟子的面子上。

    原幸年叹了口气,他站起来走到石洞面前,手中凝成了厚实的水帘。水帘流动进石洞里,竟是将最前面给完全的挡住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费桦多按耐不住,低声吼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地面摇晃了下,起初只是轻微的一下,然而很快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他们甚至无法站稳。那石洞则是因为水帘挡着没有炸裂开,可假山却是摇摇晃晃的落下石头来。君政祭起飞剑,一把抱住原幸年就缓缓升上了空,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连忙远离这座假山。唯独费桦多,他瞳孔微缩,不可置信的站在那里。炼心宗的宗主,他的爹还在那里面。

    费韵急忙拉住费桦多往外面跑,若不是她是体修,最为需要锻炼的就是身体,此时这摇晃的程度根本没办法自如行动才是。

    原幸年看着假山完全倒塌毁灭,心里也不好受。

    纸人咿呀感叹了声,“阿年你这直觉可真准啊,要不然说不定我们都要被埋在那里。”

    这场震动十分剧烈,就是对战台那边都感受到了,已经有修士纷纷赶过来,只是也不敢靠近已经震出了个无比大的地洞的假山那边。

    费韵勉强阻止了她的师兄过去,要知道这种阵势就是金丹修士也没法活下来!

    “爹……”费桦多红了眼眶。

    “哟,你这小子,也就这种时候肯乖乖叫我。”一个沉稳的声音调侃道。

    费桦多转过头来,就看到费沢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也就狼狈了些,连伤都没受。他一把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没死就赶快出来,让别人瞎担心。”

    “啧,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别扭的孩子。”费沢抱怨了句,给自己用了个净身术,随后无比淡定的对那些围观的修士道,“行了,没什么事。我只是不小心修炼的时候把假山给弄毁了而已。”

    众修士:……

    炼心宗宗主都这么说了,虽然有些人还有疑问,不过他们还是很给面子的走了。

    费沢其实也很庆幸在自己孩子和他说让他们离开的时候多了个心眼,要不是提前有准备说不定他真的会受伤。当然,死是不会死了,毕竟他好歹也是元婴修士,这点程度还是能够应对的。只是——费沢神色复杂的看向随君政一同落地的原幸年,若是这人真不知道里面有危险,那他的直觉可是十分的敏锐。

    “宗主没事就好了。”君政不着痕迹的挡在原幸年面前,疏离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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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君政客气的应道。

    此事暂且揭过,他们也没找到其他的入口,费沢率领其他金丹长老继续寻找。

    费桦多虽然不愿,还是跟原幸年道了谢,毕竟若不是他坚持,说不定他们都得栽在那个密室里。原幸年倒也没有故意为难他,大方的接受了谢意就和师兄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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