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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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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陆家欢天喜地的迎来陆明悠与陆宁晨的生日。陆明悠烘了一个蛋糕出来,虽然没有奶油,但是她在上面刷了一层果酱,拿红色的番茄酱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看着满喜庆的,博了一个新奇。

    陆宁晨对甜食不太感冒,照着陆明悠的话做了,吹蜡烛,许愿,两人合力把蛋糕切了一刀,他自己吃完一块就不吃了。倒是桂哥儿叫着要陆明悠要在他过生的时候给他做一个。接着二嫂的儿子栓哥儿也跟着要。

    唐氏对陆明悠有点局促,很多时候,她觉得陆明悠不太像一个小孩子,面对陆明悠,她有一种面对陆书白这中当家的的那种压迫感。虽然陆明悠一直对她笑着,见着面也是二嫂恭敬的喊着。

    “栓哥儿还小,就用不着了”。唐氏忙道。

    “没事,二嫂,这东西本就是做给他们小的吃的”。陆明悠笑,喂了一块给栓哥儿。看道栓哥儿满足的小模样,她自己也很高兴。

    “怪不得启哥儿,桂哥儿都爱往小妹的房间跑,原来小妹那好吃的多啊,二嫂,要不改天咱们也去搜罗搜罗”?柳氏笑着过来道,言语间还带着少女的娇憨,想来在家也是受宠的。

    “二嫂四嫂要来,那我可要把吃的提前藏好”。陆明悠眨着眼也笑了。

    “你这促狭鬼,你那的吃的还不是从我屋里顺过去的,你还好意思藏起来,就不嫌丢人”。陆夫人伸手点一下陆明悠的额头,宠爱之意尽显。

    “丢人”。陆宁晨转过来朝陆明悠做一个鬼脸。

    “陆宁晨你满十二了,幼不幼稚”。陆明悠鄙夷道。

    “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陆明悠………﹕“我全家不也包括你吗?”

    陆宁晨瞪眼…………。

    桂哥儿﹕“还有我”!

    栓哥儿:“鹅鹅”。

    哈哈哈哈…………,这一群活宝。一家子全被他们逗乐。与陆宁晨瞪视的陆明悠也笑了。

    “不和你们一般见识”。陆宁晨背着手,小老头子道。被陆书白一巴掌拍在背上。

    “站直,弓着背成何体统,脊骨断了吗”?

    陆宁晨哀怨的瞪眼,小孩的世界大人不懂。为什么他也有了源表弟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哀。

    冬天是陆明悠最不喜欢的季节,虽然下雪很美,但是能不要那么冷么,陆明悠在她的绣楼里哪也不去。连琴课也不去上了。

    陆家忙着准备年货,今年要送的人家有点多,许翀也回家过年去了,带着一大堆帝都的土特产。

    四嫂柳氏没什么事,倒是经常来找陆明悠。指点指点她的字。陆明悠现在看到《女戒》就像把它撕碎的冲动,她抄了五个月了,还没抄好,偏偏大哥时不时的在她面前提一回。

    “还在抄呢”。柳氏进来,见陆明悠苦大仇深的脸,不禁笑道。她解下披风递给丫鬟。

    看到陆明悠屋里的布置,柳氏不得不感慨陆家对陆明悠的宠爱,顾恺之的《凫雁水鸟图》就这挂在这一楼书房里当装饰,还有那一排一排的书籍,哪家会为一个女儿专门设一个书房,就是她父亲柳大名士也没给她准备这样豪华的书房啊。

    “这里的书你都看过”?柳氏随意抽出一本﹕《山河地理志》,再一本:《徐霞客游记》,还有《莺莺传》,柳氏的手一抖,这样的书,公爹也放任她看?

    “除了爹爹弄来的经史子集,诗词之类的,应该看过了”。陆明悠看到柳氏手里的书,笑一下答。

    柳氏倒吸一口气,这么说,这书房里三排的书柜放的都是杂书咯。

    “四嫂,我们到外面去坐吧”,如同那些大权谋家一样,陆明悠不太喜欢别人随意动她书房里的东西。

    柳氏敏感的察觉到这一点,便随着陆明悠走出去,陆明悠的小楼,即使在一楼也很暖和,陆明悠的屋子参照她姐栖凤宫的建筑,有俩火龙柱子。二楼是她的起居室,除非是赵明珠那敢明闯的,一般没人敢在陆明悠没邀请的情况下上去。

    陆明悠今儿和柳氏聊得不太认真,陆明悠心里装这事儿,心思有点飘。柳氏有眼色的告辞。

    陆明悠看到了银霜炭,她的春宫图!

    “不要来打搅我”。陆明悠拿起几块碳,在小桃与小橘傻眼的目光中把书房门一关,铺好宣纸,陆明悠看看窗外的大学,沉淀沉淀心情,握着不好握的简易炭笔便开始专心注注的画起来。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老年听见十八摸,少年之时也经过,后生听见十八摸,日夜贪花哭老婆。 寡人听了十八摸,梭了枕头哭老婆,和尚听了十八摸,揭抱徒弟呼哥哥。 尼姑听见十八摸,睡到半夜无奈何,尔们后生听了去,也会贪花讨老婆。 睡到半冥看心动,五枝指儿搓上搓,高拨上来打拨去,买卖兴旺多闹热。”

    陆明悠边轻哼边画,一幅幅春宫连环画便生动的在她笔下展开来,也不埋没她学了二十来年的美术。这无聊的冬日,她总算找着事情打发时间了。要不是在这古代,这十八摸的歌词她还记不全呢。

    陆明悠从中午画到掌灯时分,也只画到了第五摸。

    “郡主,该吃饭了,尺黛姑娘已经来催好多次了,郡主快出来吧”。小桃顾不得被陆明悠骂,拍着门道。

    “就来”。陆明悠赶紧把画收好,她看了看书房,打开竹篓里的一幅画,连带着他刚画好的一起裹好,收好,她这才开门出去,将手洗干净了,在小桃的怨念声里快速的朝重华院去。她还是和陆夫人陆老爷一起吃饭的。

    陆老爷这三年内,连番的打击,背部又受过那么重的伤,身子有点佝偻,且他在冬天老是喊冷,这重华院也有火龙,陆老爷穿得依旧很厚。

    陆明悠陪着陆老爷在屋里走几圈消食,陆老爷看着外面白雪皑皑的大雪,站住脚。

    “爹,您现在可别任性,这雪天的,又冷,在家看书修身养性就好了,我现在都乖乖在家看书,要是你无聊,明儿,我弹琴给你听”?陆明悠站在陆老爷旁边道。

    “好啊”。陆老爷笑眯眯的摸摸陆明悠的头。

    陆明悠黑沉沉的眼珠看着陆老爷,什么时候,你已老去,而我还未长大。她看着陆老爷瘦削的身子,文艺忧伤了一把。

    “今儿快回去吧,天黑下雪路滑,叫丫鬟牵着你”。陆老爷把陆明悠送到屋门口,看着她走远,其实他更愿意自己牵着悠儿走回去。

    屋里的煤油灯爆一个灯花,这满屋温暖如春的气温印着陆老爷地上单薄的影子,越发凄凉。

    “回吧”。陆夫人站在屋檐门口对陆老爷喊道。陆老爷回头朝她一笑,伸手过去。

    晚上的时候,小桃坚决不准陆明悠进书房,陆明悠无聊透了,她拿过一本书上二楼看,小桃童鞋至少拿了五盏灯过来。

    陆明悠在这种事情上一向拗不过她,干脆随她去,不过小桃倒也真能干,把她这小楼打理得妥妥帖帖,干干净净。

    “你们先下去吧,我看累了自己会上床睡觉”。陆明悠道,她这小阁楼两层高,一等大丫鬟是在一楼有房间的,二楼超大一间卧室,然后是浴室,卫生间。陆明悠自个儿画图纸叫瓷器工匠给她打了一个超大浴缸。估计成人的两个她也装得下。

    大年三十,陆家今年人齐了,喜气洋洋的,接连放了好多礼花,陆明悠守着陆夫人,陆老爷,享受着家的温馨,看着被雪反衬得更加漆黑的夜空,陆明悠觉得此刻的幸福,她的心都要盛不下了。就如小学课本里那句矫情的话:家是停泊的港湾。归家之后,漂无所依的心再会安宁下来。

    子时一过,陆夫人赶紧打发小孩子们回去睡觉,陆明悠带着满满的幸福也睡下来,就连那嘴角都是翘着的。

    一个月白色身影站在陆明悠的床前,看到那睡梦里依旧是满足的笑颜,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那虚幻的幸福。

    睡梦中的陆明悠见到有人拿雪团子砸她的脸,整个人就往被窝里缩了缩。

    那银色的面具泛着光,夜闯香闺的不是云梦公子又是谁。他微冷的手指停留在陆明悠的嘴角,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如同来时一样,去时也不见踪影。

    陆明悠打着哈欠醒来,为毛昨晚一直梦见有人拿雪团子砸她的脸,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谁在在梦里这么缺德。

    小桃服侍陆明悠穿好一套红红的衣裙,今年是陆明悠的本命年,身上必须带一样红色的东西。今儿大年初一,陆明悠一身红,她看了看门上的那喜庆的小女童,感觉自己和她没什么两样。

    外面罩了白色的狐裘,雪白的毛领子把陆明悠围住,啧,唇红齿白的,多少也美化了陆家的市容。陆明悠觉得她手上再套一个暖手的,她直接可以去演金枝欲孽了。

    小桃塞给陆明悠的是一个小手炉,其实也差不离。陆明悠这样想,便朝重华院去了,也不知陆夫人和大嫂回来了没有。大年初一,悲催的勋贵世家的命妇们都要进宫拜见太后与皇后。

    春节期间,陆明悠没多少时间画画,今天这家宴席,明天那家宴席,直到正月十五,从初二开始,陆明悠基本上没在家吃上一口饭。

    过完年,大家该干嘛干嘛,陆明悠终于得闲,她能静下心来画她的‘十八摸’了。

    等所有人物轮廓勾勒好,陆明悠缠着陆老爷给她买了一套专门画画的笔和绘画颜料。

    见女儿上进,陆老爷爽快的答应了。

    “我家公子最近新得一些画作,想请贵老板评一评”。陆明悠扮成一个小书童的模样。站在本朝最大的民用报业的店铺前,不要问她怎么知道画特殊图时与这东家说的暗号,也不要问她怎么出来的(阳春三月,踏青好时节)总之经过陆明悠的深入调查,还真让她找着了一本类似于杂志的东西,而这东西就是这家民企出来的。管家的人民日报她可不敢去亵渎,所以和八卦报和娱乐报嘛,这东家应该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

    大宋朝帝都人民,普遍知识水平高,识字的多,所以这大宋朝的人民日报是有的,进而由‘蹲厕’衍生出来的娱乐报也是人们愿意买的。全民皆八卦嘛。

    掌柜的见陆明悠穿着小厮的衣服,半新不旧,布料虽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想必是哪个落魄公子的书童吧。

    陆明悠愣是把她的大眼睛化成一条咪咪缝的小眼。估计以后这老板当面看着她也认不出来。

    “我家公子说这是他兴之所至画的,公子本人不愿意来,还请杜老板见谅,这是画,还请杜老板细细鉴赏”。陆明悠将五福画展开在那看着一派教授儒学风的杜老板面前。

    她五福画重叠在一起,一幅一幅的往下翻,所以那十八摸的前五幅的动作便有连贯性。

    杜老板温和的眼睛随着那画中手的不断往下,他发觉自己也渐渐口干舌燥,一下子断了,好似一盆凉水浇在他头上。

    “这十八摸,你家公子都画完了”?杜老板看着那逼真的画,人物线条比例很好。上色也很精细,那画中女子勾人的眼神看着你,好似能把看画的人的魂也勾去。

    “公子说,画不画完,那要看杜老板的诚意,杜老板每年资助那么多的贫困学生,想来再多资助一个的,我家公子虽然落魄,但是总归是男儿,他愿意靠自己的双手吃饭”。陆明悠胡编乱造,吐露出‘他’家公子很穷的意思。

    “贵公子人穷志不穷,好品格,这样吧,我给十两银子一幅怎样”?杜老板看着这个十来岁的书童,‘大发善心’道。

    “杜老板,我虽然只是一个小书童,但是我家公子买画笔和颜料的钱也花光了公子的全部积蓄,他说这画要什么天然什么颜料来着,总之那价钱死贵死贵的,那钱都够我们省吃俭用吃一年了,公子却全部用来买那颜料,他说这样的画才不会褪色,保持什么,我听不懂,但是我知道公子买的是上好的颜料,杜老板连成本钱也不愿意给,您这是资助吗?”陆明悠人小清脆的说了噼里啪啦一大堆话。

    杜老板再次拿起画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不易褪色上好的植物提纯的颜料。

    “十五两,真心不能再高了”。杜老板痛心疾首道:“我也想尽力帮助你家公子,但是最近我又接济一群学生,实在没多余的了”。

    “我家公子真乃料事如神,他曾说杜老板最高也就给十五两,我代我家公子谢谢杜老板”。陆明悠朝这假儒商鞠躬。杜老板呵呵笑着,肉痛。但是他看到那画,又觉得银子源源不断的进来。

    他看着那画边的印章,仔细一瞧:花花公子。呵,还真应景。

    杜老板要在现代绝对是一个发明家,也不知他弄得什么工具,陆明悠画的画,杜老板卖出去的就像电脑复印的一样,多了一点匠气,少了一丝灵气。

    杜老板绝对是一个人才,他的画并没有投向低端市场,他专门针对那些达官贵人与红灯区那一块儿。

    “这女的怎么有点眼熟”?诗玄拿着画,左看右看。呵呵,这画,陆明悠确实借鉴了江南青楼苏和楼秦诗雨与段大公子翻云覆雨那一段人物原型。

    陆明悠之后每月一幅,连载似的。不快不慢,渐渐的帝都的男人们对花花公子这个人熟悉起来。但是谁也找不到他。杜老板每次跟踪那个小书童,到了菜市场,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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