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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荻花宫(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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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泠被唐琛吻得迷迷糊糊地,又听到了唐琛的表白,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就在唐琛以为曲泠已经睡着的时候,曲泠突然从他的怀里爬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琛,眸子里仿佛有星辰,“唐琛你说的是真的么!我好开心!又不可置信。”唐琛被曲泠的反应逗笑了,伸手揉了揉曲泠的秀发,“当然是真的了,你认识我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说过谎?”

    曲泠眨眨眼,离唐琛近了几分,“呐……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处对象了?”唐琛被曲泠这直来直往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愣愣,“谁教你这些东西的,女孩子家要矜持一点。”

    曲泠撇撇嘴,本来是想说苗疆女子热情开朗,对于喜欢的人或物是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的,但是今晚知道了唐琛的心意,心情很好,也就不去顶撞他了。只挪到唐琛身边紧紧挨着他,“那……阿琛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不准回避!必须回答!”说着,又靠在唐琛肩上,自个儿说了起来,“我啊……是在你送我去长安的时候喜欢上你的。我虽然知道你出身唐门,有数不清的个人恩怨,跟你牵扯上肯定会有很多麻烦。可是啊,我觉得你并不像你表面那么冰冷,你的心底很柔软,很温暖。你送我去长安的路上,我就被你的温暖和柔软感染,对你动了感情。”

    唐琛听着曲泠同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突然就觉得,或许脱离唐门那些事情,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和面前的人儿隐居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然而,这也只能是一个想法而已,入了唐门,便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脱离的。像唐琛这样拔尖的人,完成了堡内发布的很多任务,知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想要脱离唐门,更是难上加难,再加上这些年唐门和五毒教的关系一直是水深火热的……

    想到这里,唐琛在心里叹了口气,揉了揉曲泠的秀发,“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还要接着完成任务的。”

    曲泠的话被打断了是有些不开心的,可是想到还未完成的事情,还是能拎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起身往罗峥那儿走去。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众门派弟子修整过后便往正殿去,走得近了,便看见阿萨辛和莎丽亚正在大殿中等着,刚踏进正殿,阿萨辛那不阴不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众位侠士现在才来,我可是已经恭候多时了。”

    众门派弟子还未来得及开口,卫栖梧已经上前一步,“阿萨辛!你答应过要给小叶子解药,解药呢!”慕容追风也缓缓走上前,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阿萨辛身旁,被锁链捆住的人,那人和枫华谷内的尸人很像,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一名女子,曲泠稍稍想了想便明白过来,想来那人便是慕容婉清了。

    阿萨辛没有回答卫栖梧的话,只是看着慕容追风,说了一句,“阴性,阳性,是主导人间的最高武力,皈依圣教吧,慕容兄!”

    慕容追风只是冷冷一笑,看着阿萨辛开了口,“我今日来,只是为了带婉清离开,还望教主,莫要阻拦。”阿萨辛不再开口,直接出招对上了慕容追风,一旁的莎丽亚也朝众人掠来,大家连忙出招相对,虽然红衣教在中原说不上是名门正派,但是阿萨辛和莎丽亚功夫确实了得,二人同众门派弟子以及卫栖梧、慕容追风鏖战许久都未分出胜负。突然,莎丽亚功力大增,一副发狂的样子,出招也越来越快,曲泠一时躲闪不及,莎丽亚一掌打中了曲泠的胸口,倒飞出去,莎丽亚立马跟上,正要再补上一掌了结曲泠时,一抹墨色掠过,挡住了莎丽亚的一掌,莎丽亚也因此一愣,众门派弟子趁着这个空隙,将莎丽亚一举击溃。

    那墨色正是孙靖,生死关头,孙靖看见了曲泠有难,唐琛也看见了,正欲前去相救时,却被阿萨辛牵制住,脱不开身,等到从阿萨辛手中脱离时,曲泠已经被孙靖救下,揽在怀中。

    阿萨辛很快也在慕容追风和卫栖梧手中溃逃,慕容追风将爱妻封印在棺材中,背着棺材离开了荻花宫,而卫栖梧也带着叶婧衣离开,罗峥看着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曲泠,心里疼到发紧,孙靖为曲泠诊了脉,剑眉微蹙,“曲泠是中了莎丽亚的招,身体内都是寒气,你们教中的医治手段偏阴寒,对曲泠身子不利。”

    说到这儿,孙靖顿了顿,抬头看着罗峥,“罗兄若是信得过孙某,可以让孙某将曲泠带回万花谷医治,最少半年,曲泠便可痊愈。”唐琛听着他们的对话,紧紧攥着拳头,可是又无能为力。众人先离开了荻花宫,孙靖同罗峥他们一起,照顾着曲泠,罗峥传信回五仙教说明了曲泠的事情以后,教主竟是同意了孙靖的请求,罗峥便将曲泠托付给孙靖,由孙靖将曲泠带回万花谷医治修养。

    众门派弟子修整了几日,便各自分别回到门派,看着孙靖将曲泠带走以后,罗峥也带着五仙教的弟子回了苗疆。全程,唐琛都在,都在一旁看着。看着了无生气的曲泠,看着忧心忡忡的罗峥,也看着对曲泠寸步不离,照顾有加的孙靖。唐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无能为力。

    唐门的弟子早晨也离开了枫华谷,唐琛一个人留了下来,他说,他要去长安完成任务。唐门内部的任务除了接到任务的人,旁的弟子是不会知晓的,所以大家也没有什么怀疑,就跟唐琛告别了。日暮西沉,月上柳梢,枫华谷没有了白日里的枫红如火,显得寂静非常。唐琛坐在高处,看着月光下的枫华谷,突然就想起了当初送曲泠去长安时,也是这样的夜色,曲泠问着他以前在枫华谷发生的事,想到这里,唐琛转头看了看身旁,夜色依旧,只是,人不在了。

    唐琛就那样在那儿坐了一夜,次日清晨,便往长安去,路过午阳岗时,遇到了当初投宿那家的夫妇,打了招呼,妇人还问他那姑娘怎么不在,唐琛心头一窒,说是曲泠身子不好,在家休养。妇人不疑有他,笑着应了,还祝唐琛和曲泠长长久久。唐琛笑着说了谢谢,走了很远,唐琛面上的笑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几不可见的苦涩。

    他,又有什么资格,和曲泠长长久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