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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与虎为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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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小五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左云心中无端沉重起来,其实她根本没有打算让小五同冯却相见,只是这话不能对小五说,不但不能对小五说,还要防着小五私底下去见冯却。

    自从城南人市被买回来,除了那次带着小五去看腿伤,这几个孩子就没有离开过乐巷,想必也是如此,小五才有些慌不择路的投靠了自己,这其中,肯定有自己给他医治腿伤的情分,但更多的,却应该是一种无奈。

    想着在饕餮居小五说愿意跟着自己时的坚定,左云难免伤感,可能那时的她连自己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对这个孩子产生一种类似于内疚的情绪。

    可,就如同在南城人市见到那些被当成货物售卖的可怜人那般,虽然心有不忍,还是要把他们当成货物挑挑拣拣。也是现下,左云才了悟,想要得到可贵的自由,就必然要抛弃同样可贵的善良。

    不多时,小六就把饭菜准备好了,已经在外面吃过两顿的左云和欢儿自然没有什么胃口,看着两人连筷子都懒得动一下,小六心中甚为难受,但张了好几次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当夜,在欢儿好奇的注视下,左云从床底下拖出了一只小箱子,吹落了上面的灰尘,才慎重的打开。

    “好多银子。”欢儿忍不住惊叹。

    闻言,左云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同欢儿多说。两母女仔细清点了银子才睡下,第二日,左云还在梦里,就被一大早就来造访的悦意吵醒。

    “这是怎么了?”左云一边扣着棉衣上的扣子,一边向外屋走去,看着已经在外间坐定的悦意,语气难免有些责怪:“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瞧你,这么大个人还有起床气了。”悦意见状,笑着跟左云调侃:“我这不是有事找你商量么!”

    “什么事?”左云说着就泡了壶热茶,悦意等她用茶水漱了口,才继续说道:“我昨天不是说同那闻香居商量王家订单的事么?我想了一夜,觉得还是不妥,或者这个事情就算了。”

    “算了?”左云就瞄了一眼放在外屋桌上的酒壶:“可你不是收了他们的定金么?你也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王家虽然落魄,但我们也得罪不起啊!”

    被自己说过的话给堵了嘴,悦意脸色有些难看:

    “话是这么说,但总有解决的办法。我已经同王家道了歉,退了银子。你也不用担心这事了。”

    “好吧!”既然悦意话都这么说了,左云自然不会再多问,只是看着悦意的视线特意回避桌上的白瓷酒壶,左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我还忘了告诉你,我昨日特意去了闻香居一趟,看那徐掌柜真是一个特别好说话的人呢!”

    “你跟他说王家点心的事了么?”言下却对左云去闻香居一事毫不意外。

    “自然没有。你不是嘱咐过我要从长计议么?”左云看着悦意,脸上显出些歉意:“我只是觉得这事对你好像有些重要,就瞒着你去了趟闻香居,悦意,你可不要怪我。”

    “怎么会怪你。”悦意脸上的感激倒不像是装的:“只是这个事情就算完了。你看我们最近生意挺好,你最好……最好少出门。”

    “少出门?”左云细细品位这句话的含义,脸上却显出疑惑的神色:“家里不是有这么多人么?我还想着今天同你一起去通汇银号兑些银票呢,家里人多,放着这么多现银也不安全。”

    见左云不为所动,悦意就没在多说:“我也是随便说说,你有事自然要出门的。只是我今日有事走不开,可能陪不了你了。”

    “行,你忙你的,我自己去便是。”

    悦意刚走,小五就偷偷地进了外屋,在左云耳边耳语几句,就迅速回到了厨房。

    “果然。”左云喃喃自语道,顺眼看着怡红院的方向,脸上一派清明。

    昨夜,那个跟踪她们的白衣人果然去了怡红院,也不知给悦意说了什么,反正悦意就放弃了接触王家这个机会,今日,悦意一大早就来找左云说话,虽然闭口不谈左云昨日擅自去闻香居的事,可言谈神情间却流露出对左云行踪的知晓,而且还有提醒之意。

    左云不知道昨日的行为到底在离间悦意和韩闻多之间的关系中起没起作用,但好歹算是给悦意提了个醒,因为既然悦意已经知道左云昨日下午的行踪,就必定知道了韩闻多他们另外派人监视左云,因此今日推说自己有事,不再和左云同路。

    这可能算是悦意摆给韩闻多他们的态度,也可能是因为左云去的通汇银号离闻香居太近而不想被猜忌,但不管悦意如何打算,这都是左云乐见的结果,还因此得了个方便,毕竟自己一人行事确实比同悦意一路要方便的多。

    不多时,欢儿就醒了,母女两人洗漱完毕,小六就送上了早饭。告知小六今日有事出门,让他去雇一辆马车,随即左云便回内屋搬了箱子出来,马车一到,两人就跳上了。

    比之旁边的秀水胡同,净水胡同今日依旧显得冷清。通汇银号高挑的厅堂面前只零散停着几辆气派的马车,因为还早,几个车夫都把手拢在袖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见左云雇的马车停在银号的门前,几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等左云下车后,车夫就自觉把马车停到了角落。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见状立即迎了上来,随即把左云母女请进了大厅。

    “夫人是存钱还是兑现?”给左云上了茶水,伙计便恭敬地问道,一点也没有因为左云马车的寒酸而怠慢于她。

    一般来说,都有店大欺客的说法,从刚才门口等人的那几辆马车也看得出通汇银号接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所以从这个伙计的态度可以看出通汇银号御下甚严,左云对这个冯却也愈发好奇起来。

    左云望了一眼放在脚边的箱子,对伙计说道:“我是来存钱的,麻烦小哥帮忙清点一下。”

    “好勒!”伙计闻言就拿起了箱子,入手的沉重让他不自觉地望了左云一眼:“那就请夫人先行等候,等我清点完毕,就把银票给夫人送来。”

    想必左云现今坐着的包厢是供客人临时休息之所,兑换银票之地并不在此,对此左云略感意外,没想到这通汇银号的处世之道与别处还有不同。

    伙计拿了银子下去,左云就悠闲地喝起了茶水,并没有问起伙计要到何处清点,想来这通汇银号还真是独树一帜,给每一位客人都留了私密的空间,这样也免了在嘈杂大厅遇到些闲杂人等的麻烦,就这一点考虑就体现了通汇银号大燕数一数二银号行事的稳妥。

    “冯却。”左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有些无法想象二十多年前他跪地痛哭的样子。

    不多时,这个伙计就去而复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