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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距离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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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付了两毛钱的电话费,那边中年男子还等着自己呢,不能让人家久等了。

    他刚刚转身,电话就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老板看了看电话号码,接起来喂了一声,把红色的电话听筒递过来喊道:“小伙子,找你的!”

    张晨域疑惑的接过电话,看了看,是胡岚家里的电话,“你好!”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胡岚这次很严肃。

    愣了愣,张晨域说道:“我在学校门口的电话亭里。”

    那边胡岚匆匆的说道:“等我!”就挂了电话。

    此时的张晨域有些落寞,莫名的感到寂寥,此时无人懂的英雄末路的感觉,看来这次的冒失不断吃不到肥肉,还让胡岚对自己产生了误会。也好,她来了,解释一下,信不信那是她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局面不太好收场。

    走出来看着湛蓝的天空,长出一口气,“没什么,又不是真的就到山穷水尽了。大不了按照事先想好的路子来走,顶多就是多费些时日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一想,心中多少舒服了一些,同时心中也豁然开朗,“我本来就不成拥有什么,谈何失去?无论如何,谁也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的!”

    胡岚依旧开着黑色普桑来的,一脚刹车,车子停在路边,张晨域走过去,胡岚问道:“你要钱干什么,要多少?”原本盛怒的她在开车来的路上冷静了下来,“或许我误会了他呢?”

    张晨域打开车门坐上去,“刚才我想要买点东西,后来又看了下,不是很好,不用了!”刚才本来就是自己孟浪了,何况现在和胡岚他们说自己想囤铺面,谁都不会觉得你有先见之明,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吃饱了撑着的人。

    “哦!”胡岚放松了一点,狐疑的看着张晨域。

    张晨域拉开车门,“没事我先走了,一会儿还要赶车回家呢!”

    “钱我带来了,给你吧!”胡岚坐在驾驶室里面说道!

    摆摆手,“不用了,谢谢,你回去吧!”张晨域微微笑着,“需要我再找你吧!”

    胡岚在车子里面轻轻的一跺脚,启动车子往前蹿了一下,又停下来,“真不要?”她现在更加矛盾,渴望他拿着钱又害怕他真的拿了钱。

    “不用了,我回家了,再见!”张晨域依旧笑容满面。

    胡岚加油往前冲出去,普桑发动机轰鸣着很快消失在张晨域的视线当中,一切都是美好的,现实还是这么残酷。

    来到铺子里面,张晨域摊摊手,“对不起,我只能租了!”

    “为什么?”中年男子一脸紧张的问道:“家里面不同意?”他刚才一直看着张晨域打电话的,但他没有看到胡岚,以为是家里面的人,“我就知道,这铺面在这里,谁会买啊?”

    这里是最近几年才开发的城区,算是在城市猎人边缘地带了,要不是市一中和师范学院南校区搬迁过来,甚至还算是村子吧?

    “现在我手里面只能拿出一千块钱,对不起,计划不如变化快!”张晨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里我会租下来的。”

    “小兄弟,你看这样吧,你还是买吧,剩下的一千块钱缓缓,一个月之后我来拿,怎么样?”男子心中是有打算的,钱拿在手里才是最真实的,而且他刚才时明显看到了那辆普桑的,能买得起二十多万的车子得人家,一个月一千块钱完全不在话下,退一步讲,这小子一个月之后1拿不出一千块钱,自己也不亏啊,只要没有过户房子就是自己的谁也搬不走啊。

    等了好久了,终于遇到一个开口要买的人,哪能让他跑了呢?

    张晨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是上赶着的买卖啊,那他这是不是代表着这里的每一家都有这个想法?

    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家里面只要能够凑出二百元钱,自己的计划就能按时完成。只要计划顺利进行,一千块钱似乎也不是很多啊,一个月就能赚回来,他相信自己。

    家里面有二百元钱吗,没有!那是肯定的,自己和姐姐都还上学呢,家里面压力很大,不但没有,甚至还欠债呢。但非要凑凑,二百元钱应该不是太难吧?

    “成,只要您放心,咱们就草签一个合同吧,一个月之后,我给钱,咱们就去办理过户手续!”张晨域深知机会不会天天等着你的,必须要争取的。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永不会再回来,他不想今后后悔,所以得试试。

    男子长出了一口气,顿时喜笑颜开。

    两人签好合同之后,张晨域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回去,要争取早一点把钱的事情落实清楚,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

    张晨域的家在靖水市坝岭区茨山镇石头寨村。车子停稳,张晨域背起自己的背包,拎上小零碎东西,一个健步跳下车子,就往家里面赶过去。

    此时的他可以说是归心似箭,又有种近乡情怯的矛盾心理,尽管如此,他的脚下生风,一点没有犹豫和延缓的意思。他太想见到自己的父母家人了。他家在村子中央的马路边,用土基累就的一个大大的院子,在一边留着一个入口,没有大门,走进去,再院子左边是五间低矮的一层土基房子,里面是关猪和牛的。

    在院子的右边栽着两棵苹果树和四五棵梨树,在树底下有一个低矮的厕所,厕所上面没有顶,只有四周用土基垒起来,留着一个口供人进出,在厕所边上堆着一堆粪,那是未来的农家肥,栽种的时候用得上。

    在正中间的地方是一排三间土基垒就的两层房子,上面盖着青色的瓦片。

    这就是张晨域的家。张晨域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向晚了,太阳将落未落,金色的光芒打在树木和瓦房伤,折射出一些散光来,看上去温馨安详。

    站在院子里他看到堂屋里面母亲正在生火,炊烟袅袅升起,随风四散开来。

    此时的母亲四十三四岁的年龄,身体硬朗,腰身还没有佝偻下去,甚至可以说岁月的风韵还存在在她的脸上。

    他朝院落上迈进两步,站在门口朝母亲叫道:“妈,我回来了!”说完有些哽咽。眼眶里有眼泪再里面打转,太久没有见到母亲了。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屋子里面烟熏火燎的,传统的火塘里面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正忙着凑火的吴慧娟听到叫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站起身来笑道:“回来了,把东西放下,去喂喂牛水去!”边说着边伸手把张晨域身上装着被子的大包接下来放在一边的凳子上。

    农村人可没有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孩子回家来就闲坐着等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甚至还四处串串门,那是闲时候的事。

    此时正值七月份,农田庄稼地里面很多活儿玩忙,所以吴慧娟很自然的安排儿子去喂牛水。

    张晨域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去牛圈里面把自己家的两头黄牛放出来,赶着往村子边上的大水塘那边走去了。

    家里面养着耕种的牲口,乖得很,根本不会像那些闲养的牛马那样放出来就尥蹶子四处乱跑。

    牛儿似乎知道这时候的套路一般,直接往水塘子那边走去,夕阳把牛儿和张晨域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

    牛儿咕咚咕咚的喝水,张晨域站在后面放眼肆无忌惮的扫视记忆中的村落。

    有水牛在水里面悠闲的凫水,急着回家的主人远远的吆喝着,并用小石子丢过去,试图把水中的牛驱使出水塘,牛儿吃痛,往水中央走去,那边的人用力的丢着石子,嘴里面骂骂咧咧的,牛儿径直王这边游过来,张晨域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手鞭,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啪啪”两声,然后吆喝着,水中的水牛转头王那边回去了。

    喝完水得黄牛也抬起头来冷眼旁观水中的水牛,夕阳中,这样的画面悠闲,温馨,像一副写意画一般。

    这个水塘曾经是整个村子里面洗衣服的唯一场所,也是牛儿马儿喝水的地方,还是调皮的小孩子们游泳得好去处,但随着经济社会的大发展,这里被逐渐遗忘了,直到二零零八年彻底被边上那家有势力的人家填平占为己有。

    吆喝着牛儿回到家里面,母亲整忙着做饭,张晨域去到灶房里面用桶提了几桶猪食去把猪也喂了。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去了,夜色开始侵蚀不多的天光,父亲和哥哥扛着锄头回到家里。

    晚饭也做好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面随着张晨域他们工作成家之后,再夜没有出现过,尽管此时再伤大学的姐姐该没有回到家里,但这个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的场面还是令张晨域兴奋不已。

    哥哥张晨曦边吃饭边开口问道:“你这次考试怎么样,有多大把握?”九三年在农村一个大学生的分量很足,这时候大学生还分配工作。姐姐张晨露考上大学让张家在村子里面名声大噪,一时无两。所以他早有准备,任何时候回家大家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学习的。

    “恩,上大学没有问题!”张晨域拍着胸脯说。听到他这么说父母亲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哥哥张晨曦也微笑着点点头,“这样就好,你们放心,家里面不用操心,专心上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