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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三十年前的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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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和周玲俩个人,看着此刻俏脸妩媚的她,我心里不由想起在梦中学生时代的她,和李学平在学校天台惊慌失措相拥的场景,她肯定知道曾经学校里发生的事。

    “小家伙,过来坐吧!”周玲看了我一眼,招呼说道。

    我老老实实坐下,静等下文。

    风韵犹存的周玲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接触小丫头是为了打探陈年往事,可有些事情早已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中,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我心中一禀,严肃说:“阿姨,有因就有果,过去的事情是陈年往事不假,可学校现在即将要重蹈覆辙,难道你忍心看着学校里的学生跟当年一样,接二连三的死去?他们可都是无辜的生命,却枉受无妄之灾。”

    周玲仿佛有触动,看着我半响,深吸了口气,喃喃说:“如果真的会这样,那谁也阻止不了。”

    我见周玲松口,暗地一喜,正色道:“阿姨,我是干什么的你应该猜的出来,只要知道事情本末,我定有解决之法。”

    本来我想这话周玲听了说不定会全盘托出,谁知道她却扑哧一笑,摇摇头说:“就凭你?你知道当初为了这事,死了多少不知天高地厚,自称道门的道士?!”

    什么?!

    我震惊无语,抓住周玲话中的信息,当初有道门前辈死了?我忍不住发颤,忙说:“阿姨,作为一个学校高层,这件事不解决,学校人人惶恐,学生无法专心上课,老师无法专心教书,这样下去学校的声誉和威望迟早要一败涂地,而我,虽然身单力薄,可我有一个师姐,你的病就是她不费吹灰之力治好的。”

    无奈之下,我把小辣椒抬了出来。

    事实上,这些不用我说,学校高层也早就想到了,自从学校里离奇的死了俩个人之后,许多学生都吓的根本没办法上学,甚至胆小的干脆退学,换学校。

    周玲沉吟了会儿,叹气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一喜,凝重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周玲有些迟疑,片刻之后道:“好吧!这件事要从一个叫丙小冉的女孩儿说起……”

    丙小冉?我没听过,把这个名字深深记下了,连忙正色倾听,这个时候周慧琳也走了过来,周玲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继续说道。

    “三十年前的学校,算的上是小镇上教育环境最为优秀的校园,更有许多外地学生都来此地借读,那个时候大家普遍家里都很穷,能去这所学校念高中的,家庭条件,无疑都算的上不错,当然也有贫苦人家,省吃俭喝的供儿女来学校读书,只为了让下一辈能够用知识,改变命运。

    丙小冉,就是贫苦人家孩子中的一员,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儿,从小失去父亲,母亲带着她改嫁,她的继父虽然好吃懒做,整天喝酒赌博,但对她还不错,像亲生父亲一样宠她,照顾着她。

    总得来说,小冉的童年还算快乐,但随着时间流逝,小冉渐渐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肤白貌美的大姑娘。

    小冉念书刻苦,尽管家境贫寒,但天生乐观豁达,人长的漂亮,学习又好,在学校里有不少男生偷偷暗恋着这个坚强乐观的女孩儿,我和她关系也不错,按现在的话说等于闺蜜,经常一起玩耍,如果没有那件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我想她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幸福美满。”

    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周玲摇摇头,继续说:

    “她那个好吃懒做的继父,随着小冉长大,对她的态度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平日里看小冉的眼神带着色情,贪婪和占有,吓的她经常住校不敢回家,可小冉越是这样,小冉的继父越是想得到她,终于,在小冉回家的某一天,给她喝了带药的茶水,接下来,就出现了惨无人道的一幕。

    小冉被她那个猪狗不如的继父给强暴了,那年,她正值念高二。

    周玲说话口气平淡,好像在讲述一个很普通的故事,我虽然震惊,但心里表示对此事有所怀疑,只好继续听她讲完。

    小冉被强暴之后,身心受到创伤,痛苦和阴影笼罩着她,从那以后一直闷闷不乐,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

    那个年代,女孩儿对贞洁看的挺重要,小冉一度想要自杀,可又放心不下母亲,就这样一直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不定。

    她那个继父见小冉对这件事没有声张,更加的变本加厉,觉得小冉对此事算是默认,每当周末放学,他都要冲进小冉房间里,实施禽兽不如之事。

    每次被施暴之后,小冉都泪流满面的握着刀,看着天花板面露绝望,想过反抗,却于事无补,换来的是更加残暴的虐待,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事情败露的那一天。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有一次小冉的母亲提前下班回家,发现自己老公在强暴自己的女儿,怨恨的拿起菜刀冲进去对着猪狗不如的禽兽一阵猛砍,滚烫的鲜血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一起发出,一时间,血染红了整个房间,母女俩惊慌失措的在床上瑟瑟发抖。

    随后,有隔壁邻居报了警。

    小冉母亲杀了自己老公,被判了刑。小冉被自己继父强暴的事情,也闹的人尽皆知,当时的小冉简直整天都活在痛苦当中,觉得天都是灰暗的颜色。

    禽兽继父带给她的身心创伤,怀着对母亲入狱的愧疚……街坊领居厌恶的神色,亲戚朋友鄙夷的嘴脸,学校里的同学对她的指指点点,就连老师也经常用异样的眼光看她,那个时候,小冉整个人一度快要崩溃了。

    更为可怕的是,小冉居然发现自己怀了孕,这对一个读书的花季少女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小冉面如死灰,觉得生无可念了,于是她想到死。”

    我心下黯然,这种事情就算发生在现代,依然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受害人。

    更何况,是当初还未开放的时代,一个稚嫩如花的少女,经历恶梦般的打击,承受巨大的痛苦,我想无论旁人脸上露出的是同情还是惊讶,对一个少女来说,都是莫名的伤害。

    周慧琳听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哽咽问:“她……真的死了麽?”

    周玲看了自己的侄女一眼,叹气说:“死了,我记得那天是中元节,小冉穿着自己唯一的一件红色长裙,在学校后山的某颗树上,上吊自尽,直到尸体被人发现。

    蹊跷的是,没人知道小冉自尽之前发生过什么,长裙破破烂烂,仿佛经历过一场可怕的事情,很有它杀的可能,但没人愿意调查,警方以自杀判定小冉的死因。”

    我忍不住问:“难道小冉不是自杀?!”

    周玲摇摇摇头,眼角含泪说:“不知道,当时我吓坏了,脑子里根本不会思考,只在一个劲儿的自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开导小冉,或者多给她一点点温暖,也许,小冉,就不会自杀了……呜呜……”

    说到动情处,周玲捂着脸无声哭泣,一旁的周慧琳俏脸浮现阴影,出声安慰:“别难过,我想,她也不会怪你的。”

    我心情也比较沉重,但一想,不对劲,就算小冉穿着红衣又在鬼节上吊,凝聚的怨气,最多也就达到厉鬼级别,无法大到造就一头恐怖的凶煞出来,

    小冉死去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事呢?她真的是凶煞?周玲的故事是真的麽?我深深的表示怀疑。

    只见周玲平复一下情绪,继续说:“小冉死后,尸体被警方带去殡仪馆,由于我家当时条件不错,我就私下出钱,让他们将小冉的尸体当场火化,原本学校里对小冉的闲言闲语,也随着她的离开,悄无声息的湮灭。

    校园平静如常,没人再愿意讨论一个人死去的人,更没人会去缅怀一个被继父强暴过的姑娘,小冉的死,就像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仿佛这个世界,她都不曾来过,离开的无声无息……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一阵,直到小冉头七,平静的校园才发生了一丝异变。”

    “异变?”

    我一奇,难不成真的变成凶煞了?

    “是的,异变!”周玲边回忆的同时,我看到她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有些疑惑。

    “小冉头七那天,发生什么?”我忍不住问。

    “那天!”周玲有些哆嗦,周慧琳握着她的手,情绪才稍微好转,继续说道:“我一个人偷偷跑去后山祭奠,诺大的学校,恐怕只有我还记得,今天是小冉的头七,或者大家都明白今天是小冉的头七,只是没有人愿意来悼念。

    看着小冉曾经上吊的树,我心底一酸,摆好东西,开始烧纸。小冉命运坎坷,人生太过短暂,本该像花一样的年纪却活生生的被自己给逼死了,我不由自主想起她的欢声笑语,越想越难过,边烧纸的同时,忍不住哭喊:小冉,小冉……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风呼啸而来……

    我看到小冉,向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