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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次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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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平暗自叹息,想必这几个月来,自己书信中所提及之事,也是让段长风想通,终于放下心中芥蒂,回到京都,看望自己的外公。

    然而,让段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辞去官职,仔细一想,恐怕自己的父亲是想弥补这十几年来所丢失的东西。

    “这样也好,父亲也能好好休息一番。”段平叹息一声。

    风凯说道:“是啊!这些年来,大人一直兢兢业业,是该好好休息了!”

    段平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什么,问道:“风大哥,我记得你曾说过,父亲没有为官之前,曾是做珠宝生意的?”

    “是啊!怎么了公子?”风凯疑惑的看着段平,不知段平为何又提及此事。

    段平思索片刻:“那你可知道,父亲生意失败,是如何做上大都提典的?”

    “这个我听大人说过,好似是殿前应试,因皇上看中大人,所以封为提典。”风凯思索许久,方才答道。

    段平沉默不语,难道父亲真是加害纳兰嫣然的主谋?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该如何抉择?无论是也不是,看来只有等纳兰嫣然现身,让其认下的段长风,便知事情真相。

    风凯见段平沉默不语,不禁更加疑惑,当即问道:“公子发生何事?怎会问起大人往事呢?”

    “没事,只是随便一问!”段平勉强一笑,随口答道。

    风凯跟随段长风多年,自学会察言观色,且看段平神色,便知他有事瞒着自己。然而,自知问下去想必也没有什么结果,只有将这份疑惑,隐藏内心。

    为风凯安排住处,得知风凯到来,吴迟高兴不已,竟直奔其房间,少不了一番寒暄,外见故人,自是高兴,两人促膝长谈,一直到深夜。

    翌日。

    段平带着风凯吴迟两人,出了县衙,走在大街之上,百姓们皆是主动打招呼,毕恭毕敬,让风凯见了,为之惊叹,这段平虽是年纪尚轻,却有如此威望,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作为。

    此刻,一辆马车迎面行来,前面四个仆人模样打扮的男子骑马引路,所过之处,路人皆是让行,似乎是什么大人物一般。

    段平甚为疑惑,当下问及路人,才得知那是珠宝大商人段长河的马车,家住城中西街,乃是定陶县首富,家有万贯,良田万顷,其产下珠宝生意,更是红火的很。

    段平忽地惊讶,这段长河倒是听自己父亲提及过,乃是他的同胞兄弟,因两人各位自己事业繁忙,聚少离多。

    看着离去的马车,段平眉头紧皱,当下嘱咐吴迟备上礼物,带着吴迟风凯,跟在马车其后。

    没多久,三人到了西街,只见马车停在一座豪宅门口,仆人上前,将一名中年男子搀扶下了马车,只见那中年男子竟与段长风长相极为相似,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分辨两人。

    段平深吸一口气,带上吴迟风凯,径直走了过去,那仆人见有人过来,刚要阻拦,却看是县令大人,不由躬身一礼:“大人,不知来到此地有何事情!”

    段长河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当即看了过来,其身边的仆人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只听得他哈哈大笑两声,走了过来,作揖行礼:“原来是县令大人,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段平苦笑,这可是自己的二叔,当即说道:“二叔你这可是折杀我了,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段长河上下打量段平一番,半信半疑的说道:“你是段平?”

    见段平微笑点头,段长河哎呀一声,说道:“你看看!我自知定陶县令名叫段平,却未想到是我的侄儿,这都八年过去了,没有想到,你已做上了县令,看来真是祖上积德啊!”

    吴迟惊诧的眼珠差一点掉了下来,这段平的背景也太过强大了些,当朝丞相的外公,大都提典的老爹,现在又冒出个富商的二叔,自己又是一县的父母官,这可真是应了那句,人比人气死人,

    两人寒暄几句,皆是进了段长河的府中,只见其府内富贵豪华,金碧辉煌,其建造的极为奢华,可谓是雕梁画柱,无不彰显其主人富贵身份。

    在段长河的引路下,来到正堂,上好的楠木桌椅,其上雕画的花纹,活灵活现,奇珍异宝,名人字画,应有尽有,仅是这些,恐怕寻常百姓人家,一辈子也花之不完。

    分主客坐下,丫鬟端来上好茶水点心,悄然退下。段长河坐在正位,忽地感叹说道:“一晃便是八年了,你父亲身体安好?”

    “劳烦二叔挂心,父亲身体很好,现在已辞官归田,住在相府,陪着外公。”段平恭敬答道,

    段长河叹息一声:“唉!最近生意忙得我焦头烂额,在外地数月之久,今日才回到府上,未想到新上任的竟是我的侄儿,今晚便不要走了,在我这住下,你我叔侄多年未见,也好亲近亲近!”

    “县衙有诸多公事,还要等着侄儿处理,在说你我叔侄皆是住在城内,亲近的机会自然就多,今日得知二叔住在此城,也是特意前来拜访。”段平婉言拒绝,可内心却是思考种种。

    只听段平试探问道:“侄儿尚未想到,二叔的生意做的如此之大,想必所付出的努力,非常人所能比拟。”

    段长河哈哈大笑两声,说道:“那是自然,以前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在柳州老家的时候,还是个穷光蛋,加以闹起饥荒,我与你父亲一路乞讨,期间受到的白眼,我这辈子也是忘不掉。”

    段平思索片刻,当即问道:“二叔的努力,相信父亲看在眼中,能此成就,相信父亲很是欣慰。”

    段长河感叹道:“你父亲那个脾气,想当年你父亲没有做官的时候,我出资给其本钱,让他也接触珠宝生意,怎知他却太过刚直,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后陪的连老本都没有,我要他来帮我,他又拉不下脸面,他那要强的个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父亲一向如此,二叔也不必挂在心上。”段平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二叔奔波劳累,恐怕也是累了,侄儿就不打扰你休息,他日在来探望二叔。”

    说着,便站起身来,作揖行礼。

    段长河起身,眉头一皱:“咋么,刚来便要走?也要用过饭之后在走不迟啊!”

    “不了!县衙还有诸多公事,日后还有很多机会!”段平婉言拒绝。

    段长河突地叹息:“算了!你们父子皆是如此,公而望私,既然如此,二叔也就不挽留你了,王道,替我我送送他们!”

    段平微微颔首,跟着王道出了正堂,离开段府。

    段长河眯着双眼,暗自想道:“这段平怎会突然前来,那话中之意似乎在试探着什么?难道……!”想罢,陷入深深思考。

    不多时,那王道也已归来,走进正堂,这王道乃是段府管家,替段长河打理府上一切事物,乃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中年男子,深受段长河信认。

    “将他们送出去了?”见王道回来,段长河当即问道。

    王道点了点头:“是的老爷,不过有些事情,老爷还是尽快处理,你这侄儿可不简单,自他上任定陶县,所破大小案件无数,断案如神,是小的见过的官员之中较为厉害的角色!”

    段长河坐在那里,手指轻弹桌面,思索良久,说道:“明日你备份厚礼,找个生人去县衙,最好是信的过的,送去县衙,让其多关照。”

    “老爷,我看还是算了,你那侄儿油盐难进,别说是厚礼,就是纹银一两恐怕他也不会接受。”王道听段长河有此一说,不禁苦笑言道。

    段长河诧异:“这是为何?难道真金白银他都不喜欢!”

    王道颇为无奈:“你侄儿自坐上这个县令,送礼的自不会少,有的被狠狠呵斥一番,有的甚至还挨了板子,现在谁还敢去送,无非是自讨苦吃罢了。”

    “那可就难办了!”段长河喃喃自语,从未想到段平竟会如此正直,其产下的生意多多少少触犯华夏王朝的条令,如果被其查到,那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看来日后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一时间,难以想出办法,不禁大感头疼,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王道离开。那王道跟随段长河多年,自是了解于他,知道此刻段长河发愁,不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段长河苦无头绪,无奈之下,唯有叹息。来到府中后院,走进一个阁楼。里面装饰极为怪异,梁上悬挂五色布,直垂地下,布上所花咒语,难以看懂。正位置放供桌,桌上有一尊雕像,手持法剑,威严无比,雕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整间阁楼弥漫着浓重的草香味道。

    在那法桌下,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眼微闭,口中不停念叨什么。

    听得有人进来,那中年男子淡淡说道:“老爷一回来便来到此地,恐怕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来询问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