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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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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仙收拾完新买的院子,就带着小青回到姐姐家,留下丁力和白蝠二人准备药铺开业的事宜。

    “汉文,你说你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一个铺子?”

    许娇容有些不敢相信,这事听起来太不真实了。

    “姐姐,那院子据说是闹鬼,所以就贱卖了。”

    “闹鬼?汉文,那铺子都闹鬼了,你还买?”

    许娇容觉得自己的兄弟真是不懂事,人家都说了闹鬼,你还买回来。

    “姐姐,你莫要着急,我在青城山修道,学过几手法术,那小鬼已经被我降服了。”

    许仙说自己降服了小鬼,这让许娇容有些不信。

    “汉文,你真的降服了那铺子中的小鬼?”

    许仙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事,许仙不愿多说,毕竟,许娇容不是修道者,多说也无益。

    “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准备选个日子,就开业。”

    许仙一脸的自信,这让许娇容放下心来。

    “汉文,你姐夫还说给你瞧瞧,看看哪有合适的铺子,没想到你一出门,就碰上了,真是运气。”

    许娇容说这是许仙的运气,但许仙并不觉得,若是自己没有修道,那这运气就是了,自己也没辙。

    吃过晚饭,许仙就带着小青朝杭州的风月之地走来。

    杭州此时繁华无比,商贾众多,货物丰盈,真是金银似淌水,好一个物华天宝之地!

    “许仙,你看看这些人,个个腰缠万贯,真是富得流油。”

    小青说的没错,此时朝廷偏安东南,为了抵御北方胡人的入侵,只好大力发展商贸。如此一来,江南家家做商贾,大家都以赚钱为荣。只是商业的繁荣,倒是弄得武备不振,没人以武为荣,这北伐之事也就成了一声叹息。

    “小青,你看这杭州城中,人人醉生梦死,却不知大祸临头,可叹,可叹啊!”

    许仙这声叹息,引得旁边楼上的一位美人注意,这书生有点奇怪,来这烟花之地,居然也带着女眷,真是让人意外。

    “公子,众人皆醉我独醒,何不上楼来,一醉方休,管他世事变幻?”

    楼上这美人的说辞,让许仙抬头望去,这美人眉若新月,眼若春水,果然是江南女子,犹如岸边碧玉,摇曳多姿。

    小青一看有人叫自己,就激动起来。

    “许仙,这位姐姐如此盛情,咱们就上去看看如何?”

    小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让许仙有些头疼,许仙已经注意到了,这家姑娘看样子很有些名气,要不然,楼下的客人怎么如此安分?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一个俏丽的丫鬟走了下来,朝许仙说道,这让许仙无法退缩。

    “多谢你家小姐盛情,还请姑娘前边带路。”

    许仙这书生模样,让小青觉得很有趣,就凑到许仙的耳旁道。

    “许仙,你这模样就是书呆子的模样。”

    小青这调笑,让许仙很无奈,看到前边带路的丫鬟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就瞪了小青一眼。

    “莫要顽皮。”

    许仙和小青二人上得楼去,楼下的客人纷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谁不知道红袖姑娘最是挑剔?这书生恐怕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得下来。

    许仙不知道楼下的看客正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只是一上楼来,觉得这主人有点意思。一般来说,这烟花之地的女子,要么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要么是肉香四溢的红牌,可这红袖倒是很特别。说她是清倌人吧,她却没有那么矜持,也不搞文青范;可说她是红牌吧,却规矩甚多,让人心痒痒的,看得到却吃不到。

    “红袖姑娘,小生许仙,学不得人家公子的风流,这既是因为囊中羞涩,更是因为才华不足。”

    许仙这一开口,就让红袖笑了起来。这个时候,许仙发现了,红袖与其他女子的不同,那就是自然,毫不做作,似乎在这青楼之中,就如自家一般,真是奇怪。

    红袖看许仙一副奇怪的神色,又看了看一旁一脸好奇的小青,就笑道。

    “许仙,你来这烟花之地,为何还带着女眷?”

    没想到小青不等许仙回答,就起身走到红袖的身旁,学着红袖的样子,顿时浑身多出了一股自然的味道。这让小青很欢喜,之前在青城山下的青楼妓馆中,那些女子个个做作夸张,让小青以为这就是女子的美态。但现在,红袖这自然的神态,让小青的格调顿时上了一个新台阶。

    “姐姐,今日我们发了一笔意外之财,所以,我就提议和他一起来这烟花之地,花天酒地一番,见识见识江南女子的娇柔水灵。”

    小青这一开口,就让红袖一愣,随即娇笑道。

    “原来妹妹才是恩客啊,不过,姐姐这里规矩甚多,就不知道妹妹能不能过关?”

    小青一听有游戏要做,就高兴起来。

    “姐姐,有许仙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耶,妹妹对许仙就如此看好?”

    红袖和小青二人,对自己一番评头论足,让许仙有些无奈,随即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

    好茶!

    这清茶香而不腻,略带苦味,让人饮了,心田滋润,而那淡淡苦味,却又让人回味无穷。

    许仙一脸的享受,让红袖觉得很有意思。

    “许仙,你觉得这清茶如何?”

    许仙放下茶杯,看着一脸期待的红袖,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小青,就知道小青是什么都不懂,纯粹是跟着瞎捣乱。

    “红袖姑娘,这茶香气淡淡,后味略苦,真是极品。”

    红袖点了点头,对于许仙的评价很是满意。

    “茶,若只是解渴,那叫牛饮,可若是品味,就要慢饮。品茶不是为了解渴,而是为了洗心。尘世间,太多纷纷扰扰,所以人的心都蒙尘了,而品茶就是为了洗去这心尘。”

    有意思,这红袖身上有点禅味,或者说有点道法自然的意思。

    这时,小青有些不耐了,许仙和红袖二人说的这些,犹如清风明月,无趣之极。

    “姐姐,你还是说说你的规矩吧。”

    小青这样一说,红袖就收起笑容,一脸肃然。

    “妹妹,我这里,有三关:一是品茶,二是诗文,三是饮酒。品茶刚才已经说了,就是洗心,许仙算是过关了。接下来就是诗文,不知妹妹可有诗文,能让姐姐动心?”

    红袖一说完,小青就皱起眉头来,什么诗文啊,最是麻烦了,人家看着那些字,就觉得头晕。小青眼睛一转,就走到了许仙身旁,拉着许仙的手道。

    “许仙,你是书呆子,肯定会诗文。”

    许仙摇了摇头,挣脱开小青的手道。

    “我可不是书生,我是医生,就算会些打油诗,又如何能让红袖姑娘动心呢?”

    许仙一推四五六,这让小青撅起嘴来。

    “许仙,我不管,反正这事就交给你了。”

    这千年青蛇耍起赖来,直让人头疼。

    “好吧,我这里倒有一首打油诗,至于成或不成,我就不保证了。”

    文朝文风鼎盛,许仙这两下子确实难以拿得出手,但看小青一副期待的模样,许仙就只好勉为其难了。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年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这首《渡情》,许仙前世便很喜欢,如今拿来应景,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