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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如来殷勤无比,把那一行五人迎进我住了两年的小院。
欧阳娜娜和陈拿西一左一右伴在当先而行的半百老人身旁,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脸形消瘦,皮肤黝黑,额头上堆起一条条细细的皱纹,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老花镜。乍一看来,颇有些饱经风霜的意味。
再瞧他厚薄适中紧紧抿起的双唇,两侧唇角微微上扬,即便不说话,也似乎在浅浅笑着,莫名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
再往下看,老人身着一袭天蓝色的粗布中山装,合身的上衣不见半点折皱,一排扣子自下而上,一个不落全都扣的整整齐齐。裤子特意经过熨烫,两条烫痕自腰际笔直垂下,随着老人龙行虎步前后摇摆。
在老人三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有些不修边幅,头发微乱,胡茬差不多长到了半寸,同样身着中山装,脸庞黝黑,但不似老人那般消瘦。粗且浓的双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只是,咧嘴一笑便露出满嘴明显抽烟过度的黄板牙,只叫人一看就彻底破坏了那双眼睛带来的神彩。瞧那模样,只怕已年过三十。
至于那女的,略略显瘦的瓜子脸上神情淡漠,眉眼间略带清冷之色,瞧不出实际年龄。至于发型打扮与欧阳娜娜几无二致,粗布棉衣,千层底布鞋,唯独少了一个帆布包。
不等我细细观瞧,如来早已殷勤的介绍起来。老人便是陈青松教授,欧阳娜娜和陈拿西早就见过,无需再说。那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是陈教授的助手,叫路白杨。那清冷女人是陈教授的特护医生,叫秦霜,却也人如其名,冷若冰霜。
只等介绍完陈教授一行,如来又忙不跌把我,大海,以及干娘三人介绍一番。尤其在介绍我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小时候尿了几次床都说出来。
陈教授笑意盈盈,与我和大海握完手后,绝口不提考古队的事,拉着干娘嘘寒问暖去了。如来却是忙前忙后,找凳子泡茶水忙了个不亦乐乎,让我都差点以为这是他家。
路白杨四下打量着小屋小院,最后看着不远处的鱼池,连连点头,说:“藏风纳气,这房子风水不错。”
秦霜款款走来,道声‘你好’,握手时一沾即走,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末了,寻着个小凳子,端起茶水望着冬日里萧条的群山出神。
看着这一行五人,我只觉胸口闷的慌,不咸不淡与初见的三人握完手问完好,才侧头看了看大海,只见他脸上殊无半点贵客临门的喜色,反而隐现怒意。
我暗自叹息一声,陈教授一行的来意,根本无需猜度。左右一瞧,只见如来终于是闲了下来,正半蹲在欧阳娜娜身边,嘻皮笑脸不知说些什么,直把个姑娘逗的‘咯咯’掩嘴浅笑,却是把陈拿西气的咬牙切齿。
我咂巴咂巴嘴,牙根隐隐发痒,走到如来身后,轻轻踢了他一脚,不等他发作,就朝他招手,说:“你跟我来。”
如来回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与欧阳娜娜打声招呼,追着我的脚步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说:“喂,有什么事不能在院里说?”
我不理他,一直走到鱼池边上,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低头看着清澈池水里的游鱼发呆。如来走过来站在一侧,嘻笑着说:“咋的,拉着我来抓鱼,我可告诉你,想叫我下水去捉,没门。”
我拍拍身侧,示意他坐下说话。如来见状,皱起眉头一边就势坐了一边说:“哎,我说你不是来抓鱼的?”
我摇摇头,说:“想吃鱼,自己下水去捞。我叫你来,不为这事。”
如来满脸不解,挠着大脑袋说:“难道你把我叫出来就只是陪你看鱼?你闲的慌,我可没那闲功夫。”
我恨恨踢了他一脚,说:“死胖子,你别总说鱼,行不。”
如来摇头晃脑,说:“在鱼池边就看着,还不许我说了?”
我一听他夹缠不清,顿觉烦乱的心变成了烦躁,又踢了他一脚,愤愤然,说:“你把陈教授请到这里来,想将我军不成?”
如来闻言,嘿嘿一笑,说:“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原意就是来这耍上几天,谁会想到陈教授亲自来了。”
我摇头表示不信,却也不想过多纠结这个问题。扭头看向如来,郑重的说:“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帮你们。”
如来一听,连忙应声说:“想啊,快说说。”
我苦笑一声,抛出一枚石子,‘扑通’一声落在池水里,顿时荡漾开层层涟漪,恰似我此时的心境。
想了片刻,我才缓缓开口,把三年前进入古格王陵,一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事,一一道出。而关于我父亲的事,却是略过不提,只单单说起其中凶险,莫测诡秘。
在我叙说时,如来先是不信,后来听我说的言之凿凿,就由不的他不信。如此一来,却是把他听的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每每我说起凶险之处时,无意识的‘啊啊’两声。
经历险恶,搏命逃生时只觉千难万难,然而化为文字,由口而出时,却觉苍白无力,短促失色。
说起话来,时间似乎溜的快了不少。我只觉只过了短短片刻,便已然说完,恰在此时,一条银白的草鱼一跃而起再落回水里,那声‘扑通’就成了这个故事的休止符。
如来被惊起,颤颤悠悠伸手指着我,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居...居然找...找到了古...古格王陵。”
我点点头,随即转念一想又摇摇头,说:“准确说来,我只是被骗进去的。”
如来艰难咽了一口唾沫,深深呼吸了几次,才稍微稳定了心神,说话也利索起来,“周通,你小子真牛,快给我说说,里边是不是金银成山,珠玉如海。”
我瞥了一眼如来,淡淡的说:“那里金银珠宝没有,到是死人成山,白骨如海。”
如来一听,大摇其头,说:“喂喂,那可是王陵,举国之力修建的王陵,怎么可能没有金银财宝。你小子不会是怕我找你分钱,故意糊弄我吧。”
我有些恼火,这死胖子东拉西扯就想着钱,完全没在意我说起这事的意图,不由哭笑不得,说:“如来,你这么些年吃的饭都长膘去了不成,怎的就不长脑子。你想想,如果我有钱,还需要在这深山里种两年的田?”
如来捏着下巴,狐疑的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将信将疑的说:“真的?”
我无奈的说:“那还有假。”
如来听罢,这才有些信了,挠了挠头,说:“不行,我的去告诉陈教授,以前听他说起过一次,他好像很想找到一夜消失的古格文明。”
我一听,心头顿时就毛了,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骂道:“你个龟孙,说你没长脑子,你还真是猪脑子。陈教授是什么人,如果让他知道这事,非把我送进公安局不可。”
如来闻言,顿时有些悻悻然,不无郁郁的说:“我本来还想着把这事一说,好在娜娜面前表现表现。现在看来,到是不能说了。”
我侧头看去,只见如来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想着话题被他越带越偏,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入怀掏出禁卫腰牌,举到他面前,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如来一看,眼泛精光,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啊。”
我愤愤然啐了一口,说:“放屁,三年前被骗进昆仑雪山,差点死在里面,就是因为这东西。”
如来一脸怀疑神色,看着我说;“真的假的,你怎么越说越玄乎,那事怎么也跟这东西扯上关系了。”
我想了想,又略去禁卫腰牌与我周家的联系,把来历和他说了一遍。末了,盯着他一字一句,郑重无比的说:“现在,你应该可以想象,只要与禁卫腰牌沾上边,都好不了。你可想好了,还要掺合那劳什子苗人祖地的事?”
如来听罢,一脸难色,嗫嚅半晌,才吊眉垂目的说:“咱们还是回去听听陈教授怎么说,我...我...,只要娜娜去哪,我也去哪。”
我一听,更是气愤,这龟孙真真是色迷了心窍,无知无畏。也不知这欧阳娜娜何来的吸引力,直把如来和陈拿西惑的神魂颠倒。
“滚,真他娘的没出息。”
我愤然骂了一句,起身要走,将将迈出去一步,又止步沉声说:“你自己好好斟酌,为个女人丢了命,值是不值。”
如来默然无语,勾着头跟在我的身后,亦步亦趋走回屋前院里。我环视一周,却见气氛有些怪异。
只见陈教授正笑意盈盈看着大海,干娘却是一边说教一边拿拐杖敲着大海的脑袋。再看大海,满脸苦色不敢躲开,手里却握着一页纸,页眉上好似有个五角星,页角里隐隐有几个大红公章。
见此情形,我顿觉不妙,走近两步,只听干娘正兀自数落大海,“你个混小子,啊,国家白培养你了,啊,现在国家需要你,你都敢不去。啊,咋地,日子好过了,翅膀就硬了。没有党,没有主席他老人家,你现在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呢...”
干娘是呲眉瞪目,说一个‘啊’字,拐杖就在大海脑袋上敲一下。话虽凌乱,却句句不离国家,主席和党。
反观大海,一脸愁苦哪敢搭话,眼见我回来,顿时便投来求救的目光,有些楚楚可怜。我看的心神一凛,赶紧堆起笑脸跑过去挡下干娘兀自不停挥舞的拐杖。
“干娘,您这是干什么,怎么动手打人呢。”
干娘一见是我,兀自气鼓鼓的拿拐杖指着大海,说:“哎呀,通哥儿,你可劝劝你哥,这国家需要他,他竟然不答应。”
我偷眼瞧向大海,只见他拿着那页纸朝我悄悄一扬,我这才看清页眉五角星下一行字:关于征调海无量同志协助湘西考古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