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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偷腥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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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降临,潮水般的恐惧,维鲁斯城仿佛在一瞬间内就炸了锅,除了醉生梦死的苏特伦尚不知情外,其余城内城外的所有人,都已进入了战斗序列。

    翻云覆雨的狂热,直到药性消去,苏特伦已然神志不清。将凌乱的衣物一点点的穿起,洪雪莉的眼神划过一丝凶意。即便气息虽掩,仍能感受到王者的霸气,但过程太顺利,以至于她完全不确信这个好色之徒真的是不可一世的枭雄苏特伦。

    外面,喧嚣声将近,偌大的厅堂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直面糜烂不堪,昏沉到任人宰割的苏特伦,洪雪莉不再以香吻之类的温存招呼对方,而是面带狡黠的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刀锋闪着寒芒,如同死神的目光,只要他趁此机会刺下去,苏特伦的性命便将划上句号。

    可笑那一世枭雄,如今生命却牢牢掌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只需轻轻按下开关,便将一命呜呼,任其平日凶狠霸道,今夜命不由己,仿佛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会醉倒在洪雪莉的温柔乡中难以自拔,甚至好像,他从出生就注定是被杀死的存在。

    主宰他人命运固然是一大快事,洪雪莉的尖刀一点点随着杀意逼近,死到临头,苏特伦仍不得觉醒。洪雪莉知道,这是玩弄人妻的代价,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没有什么好怜悯的,眼看刀尖已经贴到了苏特伦的颈部,就等着一刀扎下,血溅当场!

    然而,就在苏特伦即将毫无悬念的丢掉性命之前,洪雪莉的心中却产生了那么一丝犹豫。仿佛,在他眼前的不再是那位霸主,而是一只娇小可怜的宠物猫。

    洪雪莉皱起了眉。极力的压抑,令她难言己心。为何迟疑?她无法言明,只是心生恻隐。她并不是同情这位杀人魔王,只是出于本能的不忍,也可以说是“妇人之仁”。

    答应贾羽新的事,她不能反悔,贾羽新这人凡事都算得绝,做事不留余地,爱把人往死路上逼,而她洪雪莉却不是。她也有自己的思想,有着与贾羽新截然不同的远见与打算。就算眼前这个人罪大恶极,但用丑恶的手段杀死丑恶的人,即便是天使也将蒙尘于黑暗之中。

    是的,洪雪莉不希望自己真的变成铁石心肠,尽管苏特伦确实该杀,哪怕只冲着他先前出言不逊、侮辱其先夫这一条就罪该万死,但她,却迟迟不能下手。

    苏特伦偷腥该死,但若杀了他苏特伦一人,就能解决问题吗?杀了苏特伦,就能保证张远风他们高枕无忧了?一想到这里,洪雪莉的杀心,真正动摇了起来。

    杀气渐消的洪雪莉,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将尖刀收了回来。她大概已经看穿了贾羽新的心思,那个家伙,恐怕真的没安什么好心吧?

    若是投降苏特伦,他们尚有一丝活路,可一旦杀死苏特伦,之后呢?维鲁斯孤城一座,公会全军来袭,他们守得住吗?靠耍奸计干掉了苏特伦,但公会的根基并未动摇,苏特伦帐下的能人异士照样毫发无伤,而一旦苏特伦死后,即便群龙无首,也会团结一致,蜂拥而上,为苏特伦报仇,要是抓住了他们,还不得生吞活剥了?

    “哼……真是的,只寻求眼前的刺激,却忽略了将来。贾先生,你的智谋也不过如此吗?”洪雪莉凝起苦笑,一脸惆怅,“这种计策,反而会把我们往死路上逼。远风,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们的家啊……”

    洪雪莉慢慢的站起了身,凝视着杯中的残酒,酒杯中倒映着自己的花容,心生慨然。本是飘零人,何必为他人付出一切?贾羽新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活,他只追求眼下的胜利,只是为设谋而设谋,在他眼里,洪雪莉等人都是棋子,换了谁,都是一样。

    纵为精灵,一旦食了禁果也要像残花般凋敝,这是她的命运。洪雪莉并不是因为一时心软,也不是真的顾全大局,一切,皆是出自本能的作为。这种本能,对个人而言是无谓的,但作为乱世中孤寂的飘零弱势群体,她们的命运,何时能自我掌控?想改变自己或是世界的命运,从来不是靠杀一两个人就能办到的,贾羽新只是在娱乐,在玩弄别人的人生,苏特伦办不到的事,贾羽新更加办不到,就更别提洪雪莉了。

    义无反顾的收刀离去,洪雪莉最后看了一眼倒在榻伤的苏特伦,心中百感俱来。若天不绝他,这位霸主就断不会被葬送于此,若其命当绝,也不差她这一刀。苏特伦的命运如此,已经不关她什么事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勾引男人,把自己妆点得靓丽,讨人喜欢,到头来也只能成为任人玩赏之物,就像饭后的甜点和零食,可有可无,也像是宠物一样,全都看男人的脸色,依附他人,却葬送了自己的人生,她是何等灵秀之人,又何苦如此自堕深渊?

    悄然进行的杀机在维鲁斯城内,已燃起了第一缕烟火。守在府门外,却一直等不到苏特伦出来,典勒一刻也不敢懈怠,这五十名精壮卫士皆严阵以待,仿佛随时都准备好与冒头的敌人作战。而府内没有任何动静,反倒令典勒觉得可疑。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宁静中带动了隐约的杀气。如同幽魂鬼魅一般,尽管典勒一再提心,但来者实在过于隐蔽,甚至与夜色已融为一体。黑暗中,前方的街道上,已经被杀气完全笼罩,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在典勒回过神来之时,为时已晚,四面八方,已经站满了披着黑甲的兽人军团,这些军队的气息证明了来者不善。

    “你们想干什么!”典勒提戟朝前方发出怒吼,怪睁双目的他将凶神恶煞的表情发挥到极致。

    没有谁答话,就像是凭空冒出的敌军是成群扎堆的,足足有万人之多。而且近距离从气场上判断,这些无一不是精锐。白天伪装得个个像老弱病残,若是压根儿就没有出现,可现在却都像是要取人性命的恶鬼……不,他们的目的,不就是要取苏特伦的项上人头吗?

    为首的蒙面者挥了挥手,两翼的部队取出短刀就上了。大概二十来人,分两侧往正门悄然逼去。这些部队训练有素,其夜行的动作及步法皆像极了忍者和专业杀手。

    “你们不准回答是吧?很好!”典勒一声暴喝,身先士卒的往前一冲,当起一戟,最前方的士兵被戳穿了咽喉,鲜血飞溅的同时向后倒下。

    足足有上万人的兽人军团,绝不会被典勒一个人的威严吓到。典勒尽量放出霸气,警告对方不要上来送死,但那些黑衣兵却没打算收手。

    典勒脚踩地面,猛然震怒:“只要有我典某人守住正门,你们就休想通过这里!”

    他再傻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果不出郭星所料,他们中计了!苏特伦现在多半没法抵抗,这些人才敢有恃无恐,如今所能指望的战斗力,就只有典勒一人了。他没空考虑,对方究竟怎么藏兵才不会被苏特伦发现,更没闲情顾及自身要怎么突围。也许都正中郭星之言,郭星全说中了,任凭他不信邪,此刻的他,脑海中想的,就只要保护苏特伦这一条了。

    平静的与万人的杀气对峙,典勒将两把铁戟牢牢握在手上。戟尖带起旋风,三下五除二就斩了数名敌兵。身后的五十名卫士立刻赶到典勒身边迎敌,但这一次,敌军完全摆出了合围之势,密密麻麻的大军如同一张漆黑的帷幕,就要将典勒那微不足道的身影完全遮掩掉。

    漆黑的洪水,影如墨,身如刀,全身步兵的大阵,祭出了前排的长矛军,碾压式的突进。典勒“呀”的怒喝一声,横起一戟,一道银芒亮闪而过,残影带出,划破漆黑帷幕的一击,同时将十几条长矛斩为两截!

    兽人军团一步步前拥后至,包围圈越缩越小,渐渐的,只剩下门口的方寸之地。坠入深海般的绝望,濒死的威胁,典勒舍生忘死,奋起发飙!不是暴走,却胜似暴走的他,强行舞戟前突,以一己之力对敌军展开反冲锋,疯狂的将成片的敌军斩成碎片!

    乱战中,典勒都无暇去数他究竟杀了多少人,他只是一味的身体接触,拼尽全力去冲突敌军,对敌军造成威慑,进而让他们知难而退。只不过,典勒冲锋的动作对没有任何异能体质的他来说,实在是过于高强度了,这么冲锋,即便一时杀了很多人,让敌军难以靠近自己,但体力的消耗也是极大幅度的。当初和梦鱼一起清剿袁氏军团时还没有暴露出他冲阵时的体能缺陷,按道理来讲,他的体力在常人中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这次可不一样!维鲁斯城的精锐,专为取苏特伦首级而来的,大部分都受过杀人训练的强兵猛士,完全不是袁氏仲国的那些酒囊饭袋可比,更何况这一次,典勒的身边,没有那个“无敌”的梦鱼!

    “呀……龟孙子们!都哑火了吗?给老子拿出点本事来啊!”典勒杀得痛快,一人就把前军的阵型冲乱,乱阵中,人头直飞、血肉四溅!这个身如巨熊的大汉,用那沾满血肉甚至挂着肠子的双铁戟,在敌阵中一通猛扎,劲风划过,霸气狂飙,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只是短短半分钟,地面上就多出了百来具兽人军卒残缺的尸体。

    迷乱之中,还不知外头战火已燃。伴随着领头将领将地上的木桶用火把点燃,朝天放出的那枚类似信号弹的火球,只照亮一小部分天空的同时,却将狂热传递到了每一个兽人士兵的心中。整座维鲁斯城,仿佛都在这一刻炸开了锅,挤满了兽人军团的城市,打响了十余万对五十人的,毫无悬念的战斗,一切都是苏特伦偷腥惹下的灾祸。

    但是,即使苏特伦不偷腥,这场灾祸也无法避免,因为他苏特伦,在某人眼里,仅仅是实现其愿望的媒介。就算苏特伦对洪雪莉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也注定会在这里以其他方式折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