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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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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鲜楼是福禄镇上最大最奢华的酒楼,也是不多在福禄镇扎根的酒楼,这一扎下就是已经快两百年了。

    酒楼以老珍菜出名,老珍菜不是一道菜而是三道菜,据说是创立珍鲜楼的老板所创,这三道菜分别是鸳鸯戏水、金玉满堂和龙凤吉祥,自从这三道菜在酒楼有售以来,一直都是好评如潮,食客亦是慕名而来。

    珍鲜楼有一个传统亦或是传承,老珍菜只传下一任掌柜,掌柜也就变成了这老珍菜秘密的唯一传承者,而这传承者都是要通过比菜来定,评委则是珍鲜楼宴请的一些老饕客,为了保证公平公开,老饕客皆是事前没有通知比试之事。

    珍鲜楼二层鲜字阁,阁内置有一个小厨房,老珍菜只有在此才能吃到,制作时亦是掌柜一人而已。此时鲜字阁高鹏满座,而鲜字阁门口两位筑基期的修士正在把守。

    “感谢大家不辞路途之辛苦远道而来,绯某真是感激不尽。”说话之人便是现在珍鲜楼的老掌柜。

    老掌柜说道:“绯某这次请大家来是为了请大家做一个见证,也是请大家帮绯某一个忙。绯某年事已高,自觉不能再担任珍鲜楼的掌柜,按我们珍鲜楼的传统,今日在此比试选择我楼的下一位掌柜,今日请大家来就是来做裁判的。”

    当在座的人听到老掌柜如此说道,他们的脸上都是依稀可以看到一些不舍,但是这脸上又是充满了期待。

    “绯掌柜客气了,今日来见证珍鲜来的传承,也是我等的荣幸。”说话的是一个老者。

    “再次谢谢大家,那么,开始吧。”老掌柜一抬手,两个年轻人便走了进来。

    两个年轻人来到早已备好的案板之前,整了整衣衫,两个人同时向来宾一个鞠躬,再次表示感谢,在场的众人皆是点头示敬。

    第一项比的是刀工,刀工亦是厨师最基本之功,然而这次比的居然还是蒙眼刀工,但是在场的两位年轻人亦是把刀工演绎的出神入化。

    一人雕的是一条五爪龙,只见龙珠含口,五爪微抓,龙鳞片片分明,好一个飞龙在天。

    另一人雕的是一只凤凰,只见凤冠高昂,赤羽怒展,凤尾飘飘如舞,好一个凤舞九天。

    在场众人频频点头,一翻商讨之后,刀工之局双方打平。

    第二项比的是火候,火候功底的深厚需要一个厨师时间经验的积累,年轻厨师往往在这方面有所不及。这次比试的是煎一块一面已经半熟的牛肉,要求是另一面也煎至同熟。一人以文火开煎,再改用中火加速。另一人则是大火速煎,再改用小火慢煎,两人几乎同时完成。在场众人皆是老饕客,一看肉色便知两面皆是相同,这一场又是打平。

    “诸位,这第三场乃是本次最后一次比试,也是需要大家各自投票决定的,这次比试不能投弃权票,诸位都可以在品尝后投票,若是满意可无需再去偿另一位的菜品直接投票就可,诸位都是近十来年偿过我楼老珍菜的贵客,这两个徒弟从小便是在珍鲜楼长大,都是见过诸位的,若是用心,应是记得诸位的口味,谁先得到十一票,谁就是珍鲜楼的下一位掌柜,就看这两个小子谁的福气好了。第三轮现在开始。”老掌柜如是说道。

    原来第三轮考的虽然是菜品的味道,但是说道底众口难调,个人口味也是南辕北辙。做为酒楼而言,食客的喜好便是厨师需要掌握的第一手信息,这次邀请的二十一位饕客也是用心良苦,最后的胜者定是那最了解在场诸位喜好的那一位。

    两位年轻厨师目光扫向众人,其中一位看到在场众人之后露出胜利的微笑,另一位则把目光久久的停在一位中年人之上,眼中一片迷茫。

    最后一轮比赛开始,两位厨师都是迅速的开始手中的活计,现在这两位厨师就如同高手对决一般,一眼就是知道对方的所做何菜品。速度,准确,味道,只要谁先拿到十一票就是谁先获胜,很快的两人第一道菜品就是完成。

    “果然是珍鲜楼,还是这个味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记得。我投你了。”品尝的那位饕客如是说道,随即就把自己的这一票就投给了他,如此这样两人一直打成十比十平手,这下只剩下一道菜了,唯一还没有品菜的在场的就只剩一个人了,这一票就是决定了珍鲜楼下一任掌柜的归属。

    其中一位很快开始手中的菜品,下刀如飞,另一位则是突然向着最后一位饕客一个鞠躬,说道:“这位先生,小林确实是记不得先生的喜爱了,这场比赛我认输。”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这比赛确实太过精彩,大家很是期待的最后一道菜却是就这样无法再比了。

    “既然小林弃权了,那么此次比赛的胜者是……”老掌柜就要宣布胜者了。

    此时鲜字阁的房门却是被推开了,门外站了一老者和一黄脸年轻修士。来者正是莫凡跟那独臂老者。

    “你们这是怎么进来的,守卫呢,守卫!”老掌柜很是气愤,今日本是珍鲜阁的重要日子,如何能被轻易打扰。

    “抱歉。”只见独臂老者一个抱拳,身上黄色灵力一闪而逝。

    在场众人皆是一个错愕,金丹期大修士!

    正当在场的人一同缄默的时候,一个声音如是说道:“老掌柜请息怒,这是在下的车夫,今日之事怕是多有误会,唐某这向大家赔礼了。”循着声音看去,这说话的正是那最后一位品菜的中年男子。

    金丹期大修士居然只是一个车夫,这究竟是何等身份才能如是,在场众人的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愕的表情。

    珍鲜楼的老掌柜也不再多说什么,这既然来者是一位金丹期的大修士,这再多的守卫那也是没用的。不过老掌柜心中同样也是乐开了花,这没想到这宾客之中居然会有此等人物,这日后说出去必会大涨酒楼的声势。

    莫凡一进房间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环顾四周后他看到了一个老熟人,于是说道:“小林你怎么在这里。”

    “小莫哥,你怎么来了,今日我在比试呢,不过这场我输了。”小林此时说话面带微笑,也是欣然接受了眼前的这个事实。

    听到小林输了比赛,莫凡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会呢。这几年师傅跟我都常去你那边蹭饭,师傅跟我都是觉得你做的菜是极好吃的。师傅还时常说小林你有成为那什么仙厨的潜质呢。”

    在场众人皆是老饕客,一听仙厨便知是那圣城的仙厨,不过大家都没有把这当一回事,仙厨乃是天下第一厨师的尊称,每年都会有人前去圣城挑战现任仙厨,哪次不是大败而归。

    “那么此次的胜者是……”老掌柜又是准备宣这次比赛的胜者。

    “且慢,既然莫公子都说这位小林大厨的厨艺不凡了,那唐某也是想偿偿这未来仙厨的手艺,万一哪天真成了仙厨,这可就真吃不到了,各位如何?”那还没有品菜的中年人如是说道。

    “那么大家意见如何?如果没有意见就继续比赛了。”老掌柜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沾,既不得罪在场众人,也是肯定了这中年人的说法。

    此时莫凡也是看出了些端倪,他兴奋的喊道:“小林,用你那道菜。”

    当莫凡说道那道菜的时候,小林微笑看向莫凡,眼中更是泪光星点,应是想起了往事。

    当年小林遇到了一个黄脸少年和一爱喝酒的老头,当年他放弃了做那老头记名弟子的机会,当年他和这黄脸少年做了一个约定,当年他立志要当这天下第一的仙厨。

    想起往事,想到仙厨,只见小林目光变得异常坚定,他重新拿起菜刀,而他的双手浮现出青色的灵力。摘、切、汆、起,一切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都是那么的令人赏心悦目,不多时一道热腾腾菜品就是做好了。

    当大家看到这道菜品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是有些惊愕,因为这道令在场众人期待满满的菜品居然只是一道水煮大白菜。

    做完菜的小林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脸色也是发白,这道菜看来是消耗了他太多的灵力,不过他欣喜的看着莫凡,好似完成了跟莫凡的约定一般,他微笑着说道:“请大家品尝,这是我自创的灵犀白菜。”

    小林的眼神莫凡自然也是看到了,他现在也是一脸欣喜,因为他懂得这道菜对于小林的意义。

    两位年轻厨师的菜品已经端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他先是偿的那道从前点过的菜品。

    他说道:“不错,还是这个味道,很好。”不过他偿了一口便是放下了筷子,然后又开始偿小林的那一道菜。

    “咦,这是……可惜了,如若去……。”中年男子品完菜后欲言又止,不过手中筷子却是加快了夹菜的频率,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

    在场众人皆是好食之人,其中一老人更是嗜吃如命,见这唐姓中年男子吃的如是模样,老人便厚着脸皮道:“既是比试,当然大家也当偿偿。”说着手中筷子便是如飞一般夹了一片放入口中。突然之间,两行眼泪便是流了下来。

    “太好吃了。”说着便是又拿起筷子朝着碗中而去。

    这时在场众多饕客也是被勾的食欲大起,有一就会有二,在场众人都是顾不得其他争相去抢食,而那中年人则是拼命的加快筷子的频率,盘子一下就是空了,运气好的抢到这菜的都是闭目细品久久不语。

    “此菜一入口,口中便充满了那一股青春气息,老夫我又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实在是太神奇了,实在是太感动了,此菜不输老珍菜。”说话的就是那潸然泪下的老人。

    这比试有了结果,小林凭这道自创的菜品获胜。

    比赛结束,众人都是纷纷告辞,此时场中就只剩下唐姓中年人和莫凡。

    这时候这唐姓中年人惋惜的说道:“有些可惜了,此子的木属性天赋极高,诺是去修习丹药之术,怕是不用百年,修者界就会多得一位七级炼丹师了吧。”

    “谁说不是呢,师傅当年也是说小林木属性天赋是极高的,不过小林从小立志做一位大厨,就如同我师兄那般……”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

    “在下唐思。”

    “我叫莫凡。”

    两人虽然只是初识,不过这辉煌的火花总是起于不经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