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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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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老虎百无聊赖地坐在饭桌前发呆,他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没胃口过。

    “雷大爷,连吃饭都没胃口,你这还是头一次吧?”春花带着一脸的讥诮之意道。

    “咱的心事,你个小姑娘理解不了!快吃你的吧!”雷老虎没好气地道。

    “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我们一会儿吃完了早饭,他就会回来了!雷大爷,你也不要过分担心,还是多少吃点儿吧!”秋月劝道。

    此时,一直埋头扒饭的赵四儿把头一抬,嘿嘿笑道:“秋月姑娘说得对,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管发生什么大事,总得先吃饱了才好办事儿!我说的对吗?”

    春花瞄了一眼赵四儿笑道:“瞧瞧,一个马夫都懂这么多大道理,雷大爷,你真该好好学学了!”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少和我斗几句嘴?”雷老虎一脸地不悦,“骆秋水是我的兄弟,他现在下落不明,你说,我能吃得下吗?”

    “可是,就算你不吃饭,他也不会马上在这儿出现啊?”秋月道。

    “谁说我不会马上出现呢?”

    这句话传来,春花和秋月当下便兴奋地叫了起来:“公子回来了!”

    骆秋水带着一脸的笑意推开了房间的门,几步就走了进来:“我是不是出现得太意外了?”

    “不意外,一点儿都不意外!”雷老虎急忙拉住骆秋水的手,把他拽到板凳上,“来,让老哥好好看看,这两天是不是又变瘦了!”

    “公子一脸的福相,哪里像变瘦了?你净瞎说!”赵四儿道。

    “这位是--”骆秋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赵四儿。

    “他呀,我跟你说,他叫赵四儿,这次多亏了他救我,我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和你说话!”雷老虎抢着回答道。

    “哦?照这么说,赵四儿兄弟应该懂武功了?”骆秋水说到这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是啊,年轻的时候为了挣钱,就出来做了几年镖师,后来娶了媳妇也就老老实实地在家种地过日子了。这些年没在江湖上走动,所以一身武艺也给撂下了!”

    赵四说到这里,抬头看了骆秋水一眼,接着道:“这一次出门在外,本来想着找份正经差事,多挣点钱好在春节的时候带上银子回家过年,哪曾想半路被人偷了盘缠,一路上忍饥挨饿,十分潦倒!那天又遇到几个地痞流氓,要不是两位姑娘出手相助,我指定会被他们给打死!”

    赵四说到这里,急忙端起酒杯对着春花、秋月道:“在下多谢二位姑娘的救命之恩,这一杯算是我敬你们的,在下先干为敬了!”

    赵四说完就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骆秋水把目光转向了春花、秋月。

    “他说的没错,我们可以做证!”春花、秋月齐声道。

    “他说的没错,我也可以做证!那天若非赵四儿兄弟出手,我也不可能从地窖里逃出来,但是赵四儿兄弟为了救我,差点被踢中要害,要说谢的话,我还得先敬赵四儿兄弟一杯才是!”

    雷老虎说着,急忙给赵四儿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非要敬赵四儿一杯不可。

    赵四拗不过去,当下又是一杯酒水入了肚。

    “你说的地窖是怎么回事?”骆秋水问道。

    雷老虎当下便把被人带到地窖逼问魔玉珠,直到最后赵四儿出面搭救的事儿一一说了一遍,骆秋水仔细地听完了,然后才道:“你还记得那个地窖吗?”

    “记得,我就是从那儿走出来的!”雷老虎拍着胸脯道。

    “照这么说的话,那这家店就肯定有问题!”骆秋水淡淡地瞟了赵四儿一眼。

    “没错!我也是这么看的!”赵四儿附和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骆秋水缓缓地站起身,“现在刚好我们都在,大家准备一下,马上离开这里!”

    “公子,现在走的话,是不是有些急了?”春花道。

    “是呀,这几天发生的事,好像是一件很大的阴谋,要是我们现在走的话,就无法查清事情的真相,而且这样冒然离开,我担心那些想害我们的人会在半路上下手,到时我们会很被动的。”秋月十分担心地道。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骆秋水淡淡地一笑,“我们现在一个人都不少,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损失,留在这里的话,就算不被那些想害我们的人所惦记,迟早也会被这家店的人算计,所以,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离开这里!”

    “骆老弟,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故意离开这里,让他们扑个空?”雷老虎歪着脑袋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骆秋水接着道:“再说了,我们现在就算想调查事情的真相,也是无从查起,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让那些想害我们的人主动出来找咱们呢?”

    “我明白了,公子是想用这个办法引他们出来,到时候,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只要他们一现身,咱们就有机会抓住他们的把柄!”春花笑道。

    “而且,我们主动离开的话,就已经处于主动的地位,就不用呆在这里,被动的等着他们来算计我们了!”秋月补充道。

    “你们两个是越来越懂我的心思了!”

    骆秋水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赵四儿:“吃完了吗?吃完了就马上去准备马车。”

    赵四儿当下丢了饭碗道:“吃完了,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我们的马车上有现成的马,到时候,你的马就跟在马车后面吧!”春花吩咐道。

    “好!”赵四儿说完,再不多言,当下退出了房间。

    “这个人绝对可以信得过,我观察过,他虽然会一些武功,但是正像他说的那样,只做过几年镖师,武功平平,你觉得怎么样?”雷老虎说着把目光看向了骆秋水。

    “要我说,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才好下结论。”骆秋水淡淡地道。

    “我们这么多人,就算他想耍花样,我们也不怕他!”春花道。

    “这些天我们遇到的麻烦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一切还是谨慎一点儿的好。”秋月提醒道。

    “你们抓紧吃饭,等下吃完了就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尽量在今天就离开这里!”骆秋水催促道。

    他这句话一出,三人哪里还有吃饭的兴致,当下起身,各自回房里收拾东西去了。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赵四儿一路小跑冲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带着满头的汗水道:“不好了,公子,我们的马死掉了!”

    “什么?”骆秋水霍然起身,“快带我去看看!”

    骆秋水一路跟着赵四儿,过了几个院子,终于到了马棚,此时马棚里的马已全数躺倒在地,没有一个活口!

    赵四儿带着哭腔道:“可惜了我那匹马也无缘无故被人给毒死了!”

    “你怎么能断定这些马是被毒死的呢?”骆秋水质疑道。

    “公子请看!”赵四儿随意掰开一匹马的嘴巴,好让骆秋水看个明白,“你看,它们的嘴巴里都有白沫,分明是中毒而死的。”

    “那会不会是马在反刍呢?”骆秋水问道。

    “如果只是一匹倒还说得过去,但是这些马全都如此,所以我断定它们必是中毒无疑。”赵四儿十分肯定地道。

    “哦?这些马你都检查过了?”骆秋水问道。

    “没错,我刚才一个个都检查过才去报告公子的。”赵四儿道。

    “看来,他们是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了!”骆秋水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还请公子明示!”赵四儿道。

    “他们越是不想让我们走,我们就越是要马上走!”骆秋水从怀里取出一张五百两银票递给赵四儿,“这是五百两银票,你即刻去帮我挑两匹好马,我们务必要在今天上午离开这里!”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办!”赵四儿接过银票,急匆匆地去买马了。

    骆秋水一路踱着不安的步子回到房里,此时,张大成已在房里收拾桌子了,他一见骆秋水进来,急忙道:“客官,您回来了?”

    “店家,你们马棚的马全都死了,这件事,你们知道吗?”骆秋水试探着问道。

    “这不可能吧?客官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张大成只顾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根本不把骆秋水的事儿当回事儿。

    “店家,我可没有骗你,不信,你自己去马棚看看就知道了!”骆秋水当即在桌子前面坐了下来,十分认真地看着张大成。

    “真的?”张大成张大了嘴巴呆住了,然后,他放下手里的一切,急忙跑向了马棚!

    过了没多久,张大成就气喘呼呼地跑了回来:“客官,还真是这样!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车夫刚好去马棚牵马就看到了,他当时带着我去看,我还不信呢!怎么,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把这些马毒死了吧?”骆秋水道。

    “这倒不敢,只是想问清楚真相,不然,掌柜的问起来,我也不好回答!”张大成围着骆秋水转了一圈,“客官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走一趟,到掌柜那里替我做个证,这样,我也好对掌柜有个交待!”

    “这个没问题!”骆秋水站了起来,“走吧!”

    当下,张大成领了骆秋水一同去见四方客栈的掌柜。

    店掌柜也是不相信客栈内会发生这样的事,当下亲自去马棚去看,待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当下眼珠子一转道:“本店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个意外,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对这件事就得有个说法才行!我看这样吧,不如我们通知官府,让他们到现场仔细勘查,说不定还能发现些珠丝马迹!”

    “这样也好,只不过骆某人今天就想结账离开客栈,还请掌柜行个方便,给我先行结账!”骆秋水道。

    “这位客官,你是这里的主要人证,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这件事情就没有了人证,到时候,这些马的主人都来问我要马,那我如何赔得起呢?再说了就算我肯赔人家银子,可这店里不安全的名声传了出去,我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呢?”掌柜的说到这里,脸色越发忧愁了。

    “照这么说,店掌柜是不打算放在下离开了?”骆秋水道。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客官暂时留下来,配合官府的人查清案子,等这件案子一了,我即刻放客官离去,绝不敢有丝毫阻拦!”

    “要是,我今天就要走呢?”骆秋水冷冷地道。

    “要是客官非要这么做,那小店少不得要先知会官差一声,到时候客官是走是留,就只好由官府说了算了!”掌柜说到这里,拿眼瞟了一眼张大成,“还不快去衙门报案?”

    “是!小人马上就去!”张大成说到这里便往门外跑去。

    “慢!”骆秋水急忙叫住了张大成,他面上微微一笑道:“不就是几匹马吗?用不着这样麻烦!掌柜的你看那些马到底值多少钱,你尽管开个价,我帮你把银子出了,这样对那些马的主人也就有了一个交待了!”

    “客官,这样不好吧?”掌柜的赔了个笑脸,“这件事儿本就不是客官您做的,怎么能让你做这个冤大头呢?”

    “我说行就行!掌柜的,开个价吧!”骆秋水十分爽快地道。

    “这——”掌柜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张大成听到这里,眼珠子一转,急忙压低了声音附在掌柜的耳边道:“既然客官肯出钱,那就依了他吧,总比指望衙门的人要靠谱些!”

    掌柜听了张大成的话,当下陪笑道:“若真能如此,那客官就是帮了小店的大忙了!一切就按客官的意思办吧!”

    骆秋水从身上取了张银票,在手中一晃道:“这里是三千两银票,买那些马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够,够!”掌柜的听到这个价格大喜过望,当下便伸手去接骆秋水的银票。

    “先别急!”骆秋水把银票往头顶一举,“马的事儿解决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帮我结账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掌柜的把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客官,请到柜台说话!”

    骆秋水跟着掌柜赶到柜台算清了房钱,当下把银票交给了掌柜并嘱咐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小人明白!客官尽管放心好了!”掌柜的接了银票,满心欢喜,点起头来也是格外的拼命。

    “公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问什么时候出发?”春花问道。

    “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