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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迷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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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朵玉兰花初时还只是慢慢的朝着骆秋水飘过来,待到身前不足五尺的地方,却突然加快了速度,直如白驹过隙一般倏忽已至跟前!

    骆秋水不禁大惊,双足一点借着回弹之力身形向后躲闪而去,手中飞刀“嗖”地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迎着那朵白玉兰激射而出!

    只听“嘭”地一声暴响,那朵玉兰花骤然暴裂,片片花瓣竟被炸成碎片并借着飞来的余势瞬间便在骆秋水的身边飘然落下,而那柄飞刀余势未衰,竟然继续前行,射入了对面的假山石里,只留大约两寸的刀柄露在外面。

    骆秋水只觉一阵异香夹杂在白玉兰的花香里,无可抵挡地直入胸腹,当下对这花香竟似有些痴迷,他正想多吸几口,却觉头脑一阵晕眩,不由心中暗道:“不好!”

    骆秋水想到这里,急忙屏息宁神,暗运真气护住心脉,但这一切却已显得太迟,他只觉脚底一软,整个身子便几欲跌倒!

    “啊哈哈哈哈!”

    骆秋水正当晕眩,但闻此时传来一阵脆若银铃的娇笑,愰忽间,他半睁双目看去,却见一团白影飘飘落下,直如天仙下凡一般!

    白衣人一头乌黑长发,面如纸白,却蒙着一袭粉色的面纱,她十分飘逸地立在风中,衣衫随着微风摆动,若非方才真切的声音,骆秋水简直要把她当做仙子对待了。

    “骆公子的飞刀果然凌厉,只可惜如此凌厉的飞刀却也挡不住本姑娘的‘.香’,哈哈哈哈!骆公子,还不倒下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诮的笑意,那双清澈的眸子更是掩饰不住满心的欢喜,她的眉头也因为欢喜而上扬,她已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

    骆秋水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无力思考,当下身子一软便缓缓地倒了下去!

    就在将落却又未落地之前,一股强烈的信念直冲脑门,他依着熟悉的动作,飞快的从刀囊里取出飞刀,根据耳边传来的笑声听音辨位,当下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发出了他赖以成名的飞刀!

    刀从未让人失望过!

    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啊!”

    白衣人绝未想到骆秋水会在倒地之前来这么一手,饶是她反应再快,仍未躲过这从不虚发的飞刀!

    好在骆秋水出刀之时已是精神愰忽,而且出刀力道有限,所以飞刀略微偏了一些,但纵然如此,白衣人的左肩仍不免被飞刀割破一道血口,此时,鲜血已染红了她的臂膀,她的额头也因剧痛而渗出豆大的汗珠,气息也忍不住喘了起来!

    而此时,骆秋水却刚好安静地倒在地上!

    白衣女子忍不住怒火中烧,她几步就走到骆秋水的跟前,抬起纤细的右足便照着骆秋水的小腹踢了过去,可骆秋水却如死猪一般动也不动,任凭她无端踢打!

    白衣女子一连踢了六脚才稳住身形,口中恶狠狠地道:“好你个骆秋水,中了本姑娘的‘.香’居然还敢暗算我!这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衣女子用右手捂着左肩但仍然止血不住,她用眼瞧了瞧右手,竟是满手的鲜血,当下一股无名业火直冲脑门,眉头也跟着皱得更紧了:“骆秋水,我杀了你!”

    白衣女子想到这里当即冲着骆秋水走了过去,她轻轻地弯下腰,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朝着骆秋水的脖子便扣了下去......

    “公子!你在这里吗?公子!”

    白衣女子听到呼声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把伸出去的右手缩了回来,眼中仍带着怨气道:“骆秋水,这次就先放你一马,下次再见,我非取你性命不可!”

    白衣女子说到此处,身形一展,就像一只蝴蝶般飘出了院子!

    春花一路小跑寻了过来,眼见骆秋水倒在地上,当下一个提纵,身子已到骆秋水的跟前,她急忙弯腰扶起骆秋水,口中十分关切地道:“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你醒醒!”

    昏迷中的骆秋水哪里会有半点反应?当下春花再也不敢迟疑,搀起骆秋水便往房里赶去,边走口中边呼:“秋月,快来!公子昏倒了!”

    却说那姓张的店伙计请来了大夫,给卖马上诊了诊脉,当下便断定此人是因为饥饿外加被人殴打所致,于是包了些外伤药,嘱咐秋月等病人醒来,让他好好吃点东西,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秋月谢过大夫,一路护送出门,此时却闻春花大声呼叫,当下不敢稍作迟疑,依着声音快速寻了过去。

    二人会面,也不及细说,当下扶了骆秋水走回房间,秋月急忙倒了杯水,却发现,此时的骆秋水除了呼吸并无半点动静,哪里能喝得下她的茶水?

    二人也是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下便提议把刚才送走的大夫给再请回来。

    于是,春花留下照顾骆秋水,秋月则去寻那大夫去了。

    秋月一路急追,刚追到客栈门口却撞上了匆匆而至的雷老虎。

    秋月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才道:“雷大爷,你,你回来了?”

    “是呀,我这一回来,难道你不高兴?”雷老虎的脸上俱是疲倦之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不是被人掳走了吗?”秋月问道。

    “别提了!那帮兔崽子们把我蒙着脑袋送到一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就那样稀里糊涂的呆着。后来,有人给我灌了点迷药,然后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了,等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杭州城的大街上了!”

    雷老虎说到此处,把袖子往上一捋:“他奶奶的,要是让我再遇上他们,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雷大爷,你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公子现在已经昏迷了,我还要急着去找大夫呢!我先走了,一会儿回来再说!”秋月说到这里,急忙出了客栈。

    雷老虎走上前一把拉住秋月的手:“先不急着找医生,快带我去看看,他的情况也许我能治!”

    秋月十分疑惑地看着雷老虎:“雷大爷,你能行吗?”

    “少废话!快带我去!”

    秋月当下哪敢迟疑,带着雷老虎便直奔骆秋水的房间!

    骤然见到雷老虎,春花也是吃了一惊,但是眼下救治骆秋水要紧,哪有功夫询问?

    雷老虎仔细看了看骆秋水的症状,又翻开他的眼皮瞧了一眼,然后,在他的人中上使劲掐了一把,但骆秋水却仍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看来这是被人下了迷药了!好家伙,这迷药的劲儿可真不小!”雷老虎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递给秋月道:“快,用温水冲服,然后给他喝下去!”

    秋月接了药粉,当下依着雷老虎的方法,冲了一杯温茶,然后,小心侍候骆秋水服下。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骆秋水的手指微微一动,接着眼皮缓缓地睁了一线。

    三人俱是满心欢喜,急忙凑上来看顾,可骆秋水尚未把眼睁开,就又闭上了眼睛,这次似又昏迷一般,任凭三个人如何呼喊,却再也没有动静。

    “雷大爷,公子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醒了,怎么又晕过去了?”春花有些急了。

    “他用力过度,想必那药力已随运功渗入心脉,此时他想要醒来,怕是要睡上一天才行。”雷老虎说着皱紧了眉头。

    “什么?一天?”秋月张大了嘴巴,“我行走江湖也不算短了,什么样的迷药竟然有那么大效力?”

    “如果我猜的没错,此药必是‘.香’!”雷老虎十分肯定地道。

    “‘.香’?那是什么东西?”春花急忙问道。

    “这‘.香’是得月楼的独家迷药,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使用,所以江湖上识得此药的人并不多。”雷老虎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只是,得月楼的人从来未曾与我这兄弟有过过节,他们这次又怎会找上他呢?”

    “得月楼是什么门派?江湖上真的有这样一个门派吗?”秋月道。

    “得月楼是一个杀手联盟组织,它和摘星楼并存于世。只不过摘星楼以杀人为主,而得有楼却以抢财劫人为主。”雷老虎道。

    “什么?还有个摘星楼?这倒真是骇人听闻了!我只知道江湖上有杀手这个行当,哪曾想,还有这样两个奇葩的组织!”春花道。

    “这两个组织在江湖上的名头自是没有那些名门大派响亮,但是在绿林和黑道上却是响亮得很!”雷老虎道。

    “原来他们和绿林、黑道有关!”秋月道。

    “错了!他们是他们,和绿林、黑道完全扯不上关系!”雷老虎说完找了张板凳坐下,“他们的组织性很严,如果没有任务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除非上面有任务,否则,你很难见着他们的面!这一点和绿林、黑道是完全不同的。”

    “干的不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吗?”春花一脸不屑地道。

    “话是不错,可是他们却不像那些绿林好汉和黑道人物那般,只要有钱就干,他们的原则性很强,不够资格的人,还请不到他们!”雷老虎发现这两个姑娘对此事颇为在意,当下索性倒了杯茶水,打算好好讲上一番!

    春花和秋月眼见雷老虎倒了杯茶水,当下也觉得有些口渴了,当即在桌前围了过来,各自倒了杯茶水,然后饶有兴致地道:“那你再给我们多讲些摘星楼和得月楼的事吧!”

    “好!你们是想先听摘星楼的事呢,还是想先听得月楼的事呢?”雷老虎道。

    “既然这件事和得月楼有关,”秋月喝了口茶水,“那就先讲讲得月楼的事吧。”

    “还是先讲摘星楼吧!”春花也喝了口茶,“摘星楼以杀人为主,我想一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还是先说摘星楼吧!”

    “唉呀,你们两个姑娘我都不敢得罪,要不这样吧,”雷老虎从腰间取出一枚铜钱,“咱们来猜铜钱吧!谁猜准了,就听谁的!”

    “好,那我要字!”春花抢着道。

    “那我只好要背面了!”秋月道。

    “好!”

    雷老虎“好”字一出口,随手一扬,手里的铜钱便被抛了起来,那枚铜钱在空中稍作停顿,便打着转落到了桌面上,它就那样“嗖嗖嗖”地像陀螺一般在桌面上打着转,也不知何时才能停得下来。

    春花、秋月盯着铜钱的眼睛越来越眩,慢慢的就有些花了,她们两个只觉头脑也越来越不清楚,身子更是绵软无力,而雷老虎虽然带着笑,此时也忍不住收了笑意,他也觉得脑袋越来越沉,不由道一拍大腿道:“不好!房里有毒!”

    雷老虎话还没说完,春花和秋月便倒头趴在了桌子上,雷老虎此时也觉得一阵眩晕,当下再也撑持不住,一头扎在了桌面上,而那枚铜钱此时也因力衰而慢慢地停了下来,朝上的一面正是秋月所猜的背面!

    此时,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一个留着两条胡子、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笑嘻嘻地看着桌上的三个人,又瞟了一眼床上的骆秋水,十分得意地笑道:“我的香囊好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