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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chapter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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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梁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以为她和肖诚的恋情会收到肖妈妈的阻挠,没想到她妈妈并没有说什么, 反而邀请她参加他们的家庭晚宴,准备把她介绍给亲朋们,这哪里是要反对?根本就已经是默许了他们在一起!

    梁暖欣喜若狂, 鼓起勇气再三确认:“阿姨,您,您同意我们了吗?”

    “呵呵,你觉得呢?”肖妈妈并不直接回答, 挎包站了起来, 表情虽然称不上亲和, 但至少已不是那么难以亲近, 她嘱咐:“明天打扮得漂亮一点,别迟到, 噢,还有,不要跟我家肖诚提起,他最近为工作太辛苦了, 我跟他爸爸都打算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嗯!放心,我不会跟他说的。”梁暖满口答应, 眼中的欣喜已经藏也藏不住了。

    回家的路上梁暖都感觉自己是踩在云上,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太强烈了, 老天对她也太好了吧?本来以为要经历一番考验, 没想到男朋友的家人那么轻易就接受她了, 她轻飘飘地走了,然后站在一个玻璃窗前停下,看着玻璃中的自己,喜滋滋地想:一定是我长得太可爱了,所以让长辈没办法拒绝吧?

    她跑去安娜诊所等她下班,心急火燎地拉着她直奔本市最高档的商场,明晚那么重要的场合,穿什么衣服太重要了,她必须要光彩照人,又不能美得太过张扬,所以拉着安娜帮她出主意。

    安娜一听她明天要以未来媳妇的身份出现在肖家晚宴,也高兴坏了,两人在商场里兜兜转转两个小时,梁暖咬咬牙花自己的钱买了一条三千左右的黑色裙子,是个独立设计师品牌,黑色衬出她白皙剔透的肌肤,她喜欢这条裙子的弧形领口设计,大方而不失性感。

    晚上微信联系肖诚,肖诚告诉他已在机场,他果然全然不知父母的安排,只说回国这两天他家里有点事,等空下来他马上过来找她,他有话要跟她说。

    他家里的事,自然就是那个晚宴了,他说他有话要说,梁暖直觉他口气有些古怪,但很快又认为自己疑神疑鬼,他都向她求婚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出门前梁暖敷了面膜,花了好几个小时化妆做头发,打扮妥当时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她赶紧拎包出门。

    “肖太太,加油啊!”安娜朝她握拳。

    “讨厌,八字还没一撇呢。”嘴上这么说,咧开的笑容却还是泄露了她飞扬的心情。

    肖家举办晚宴的高级会所在体育场附近,恰逢今晚有个流行歌星开演唱会,路堵得水泄不通,天气也不好,走到半途开始下起小雨,一路上走走停停,到达会所时她已经迟到。

    门口迎宾处的小姐见到她递过来的邀请函,打量了她一眼:“是梁暖小姐本人吗?”

    “是的。”

    “好,请您进去吧,晚宴已经开始了。”

    她迈步向门口走去,听到背后有人对着对讲机说:“那位小姐已经来了。”

    她悄悄进场,宾客差不多都已来齐,大多面生,有几个年轻男人见到她,眼中掠过一抹惊艳,她却全然无视,草草扫一圈,没有看见肖诚,倒是在某个角落里发现了正鬼鬼祟祟低头微信聊天的张昀山。

    再没有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见老熟人更高兴的事儿了,梁暖拨开人群,默不作声地站在张昀山身后,冷不丁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她只是轻轻一下,张昀山却仿佛是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见是她,仿佛见了鬼,眼睛都直了,舌头像是打了结:“暖,暖暖,你,你来了啊。”

    “你怎么了?见鬼了你?”梁暖不明所以,“我才要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呢,这可是肖家的晚宴。”

    “别提了,头都大了,我妈和肖诚他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加班呢,我妈硬拉我过来见见肖诚哪个远方表妹。”张昀山看上去也很懊恼。

    “这样啊,那你赶紧和表妹一见钟情吧,省的一天到晚想着毒害我们安娜。”梁暖说笑着,漂亮的眼睛却是四处乱飘,想要寻找几天不见的男友肖诚。

    见她要找肖诚,张昀山表情焦急,掰过她的头揽着她的肩就往角落钻,压低嗓门问:“安娜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你没接到吗?”

    “没啊。”梁暖莫名其妙,“路上堵车,我急都急死了,没听到,什么急事?”

    张昀山呲牙咧嘴一副更头大的表情,下一秒,突然夸张地虚晃了一下做头晕状:“啊,暖暖,我头突然好晕,好晕好晕,这里太闷了我不能呼吸了,暖暖你快扶我去外面吧。”

    “啊?”梁暖一头雾水,“你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是啊,头晕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张昀山又一个趔趄,翻着白眼看上去随时要晕过去,“暖暖我不行了,刚才那个表妹太丑把我给惊到了,你快扶我出去……”

    “可是……肖诚他……”梁暖陷入两难,如果她这会儿出去,肖诚父母万一找不到她人可怎么办?这八成会给他们留下很糟糕的印象。

    见到从身边快速穿过的侍者,她灵机一动,建议道:“昀山,我力气小架不动你,我叫那边的waiter过来扶你啊。”

    “不行不行。”张昀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由分说就揽着梁暖的肩膀往外走,“现在坏人太多了,我这人这么弱鸡,太容易被劫财劫色了,暖暖你要保护我的……”

    “哎你这人……”梁暖被他蛮横地往外带,心里头满是问号,这张昀山力气那么大,哪像是头晕的病人,在场的宾客都以为他们俩是亲昵的情侣,多看了几眼便不再理会,更别说有人会提出帮忙,梁暖挣扎着头往后看,眼睛四处寻觅肖诚的身影,好在,这一次肖诚终于出现在她视线里了!

    她刚开心地张口想叫他,“肖”字眼看到了喉咙口,又生生咽了回去了,她惊讶地看见一个头发高高盘起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正站在他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肖诚的妈妈站在他们身边,正拉着女孩向几位中年男士热络地说着什么,那些吝于给梁暖的殷勤笑容,她全给了肖诚身边的女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梁暖无法相信,一个人的面孔,一天之间可以有如此大的变化。

    她完全愣住了,联想到张昀山反常的举动,隐隐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脚下更是不肯再多挪一步,章昀山察觉到她望着那个方向的目光,心道这下完了,这事八成是瞒不住了。

    梁暖失了魂一般回过头来,直直盯着他:“昀山,你是想支开我?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暖暖,我们离开这里吧。”张昀山苦苦哀求她,却不说为什么。

    “肖诚身边的女人是谁?”

    “暖暖,别问了,走吧……”

    “除非你现在把我敲昏,否则我绝不离开。”梁暖斩钉截铁拒绝,而后用力掰开他的钳制,径直朝那边走去。

    “暖暖,别……”

    可惜梁暖不理他,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张昀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生怕出事,只好掏出手机赶紧打电话给安娜还有尹光年。

    肖诚一直背对着她,梁暖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渴望他这时候转过身来,看见她,然后伸出手,就像那个夜晚,他伸手递过来一枚戒指,求她嫁给他,发誓要用他的爱照亮她的一生。可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听到她内心强烈的呼唤,他一直用背影拒绝着她,当她慢慢靠近,那群人交谈的声音灌入耳里,令梁暖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

    “佩琴好福气,未来媳妇这么标致,跟你们肖诚简直就是郎才女貌,我说,办喜事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看两个孩子的意思了,我这个当妈妈的嘛,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肖妈妈喜气洋洋地笑,这时眼尖的她发现站在肖诚身后的梁暖,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拦住途经的侍者,吩咐说:“你去拿杯果汁来,这位小姐不能喝酒。”

    旁人嗅出玄机,马上追问:“佩琴,我听着怎么不对劲,你是好事成双要升级当奶奶了吧?”

    那个女孩子害羞起来,还柔情蜜意地看了身边的肖诚一眼,肖诚木头一般地站着,没什么反应,肖妈妈却眉开眼笑地表示:“说这个还早,到时大家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哪有不懂的道理,都纷纷道喜。

    “失陪一下。”肖太太借口忙不再跟来宾寒暄,来宾们散开,这时肖太太佯装热情朝梁暖招呼:“噢,梁小姐来了,cindy你来,我介绍小诚的好朋友给你认识。”

    听到母亲喊“梁小姐”,一直背对着梁暖的肖诚脊背一僵,而后慢动作回放一般缓缓转过身,他难以置信的目光跟梁暖对上,随即慌乱地看向他妈,就连声音都有些不稳:“妈妈,怎么回事?暖暖为什么会在这里?”

    “暖暖是你多年的好朋友,妈妈当然要邀请她来认识一下你的未婚妻了。”肖妈妈仿佛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失态,对于梁暖寒着脸也浑不在意,只是亲热地拉着那个叫做cindy的女孩子走到她面前,介绍道:“cindy,这位梁小姐是肖诚很多年的朋友,她爸爸是个绅士,她也是个教养很好的淑女,跟我们肖诚很聊得来,暖暖,这是cindy,肖诚的未婚妻,cindy爸爸是美国曼哈顿的地产大亨,妈妈也是商界女强人,暖暖你看,cindy跟我们肖诚多般配啊,这个未来儿媳妇阿姨真是太喜欢了。”

    肖妈妈不愧是女强人,她话里一个难听的字眼都没有,可吐出的每个字都如巴掌一般打在梁暖脸上,她被那十足的力道扇得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木然地想着,肖诚的妈妈可真是厉害角色啊,一句“她爸爸是个绅士,她也是个教养很好的淑女”,就如金箍棒一般,让她不能如孙猴子般当众撒泼发难。她笃定她梁暖为了父亲的脸面,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泼妇才会做的事继而成为别人的笑柄。她多高明啊,做的事更是让人揪不出错,梁暖甚至都没有办法质问她,因为她确实是向亲友介绍肖诚的未婚妻,是她梁暖自己一厢情愿,想当然地以为那个未婚妻指的就是她。

    在她眼中,大概她梁暖就是个笑话吧?破产一无所有的灰姑娘,不知矜持,卖弄着姿色一心嫁入豪门重新过上奢靡的生活,这样居心叵测的女人,就应该跟驱赶野狗一样,拿着刀子棒子,不留情面地驱赶。

    犹如坠入了一个阴冷到极点的冰窟,她感到彻骨的冷,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肖诚妈妈笑吟吟的脸,只觉得这笑是一把尖锐的刀,伤人于无形,她爸总是说,这个世界善多过恶,可他从没有告诉过她,原来一个人的恶意竟有如此强的杀伤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的骄傲和自尊摧毁于无形。

    她慢慢地将视线移到肖诚身上,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仿佛看见了她眼中的痛和恨,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以此逃避她谴责的视线。

    梁暖恨他的背叛,更恨他的沉默,如果说他妈妈的刀割伤的是她的皮肉,那么肖诚,他的所作所为,捅的却是她的心窝。

    她痛得快要死过去了。

    “肖诚。”她盯着他,用眼神逼迫他抬起头来,“你告诉我,这位cindy是你的未婚妻吗?”

    肖诚在她的目光中溃不成军,过了很久才点头艰难承认:“……是。”

    这个“是”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将梁暖彻底压垮,她摇摇欲坠,却咬紧牙关逼自己挺直腰板,她不允许自己被肖诚妈妈看轻,这个女人正笑微微地看着她,等着看她梁暖出尽洋相,她偏不,就算是输,她也要输得优雅漂亮。

    “我都不知道诚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好朋友。”叫做cindy的女孩仔细打量梁暖精致的眉眼,就连傻子都能感觉到对方异常的沉默,她还是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用还算流利的中文说道:“梁小姐幸会,我的中文名叫叶微,你叫我cindy就好。”

    梁暖看着伸过来的那双光洁的手,迟疑了一会,还是伸手过去于她蜻蜓点水地握了握,用艰涩的声音低低说:“幸会。”

    一切都木已成舟,梁暖终于后知后觉地知道,在她还做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美梦的时候,肖诚已经悄然放弃了她,而他的父母,从始至终都没打算接受过她。

    他们为她设了一个局,要她识趣放弃。

    被抛弃的女人,是该在这样的场合彻底为自己抱不平一回,然后成为上流社会所有人眼中的可怜虫,还是为自己留一分体面,安静走开,独自舔舐伤口。

    这样屈辱的时刻,她居然还在冷静计较得失,甚至有了答案。

    一个waiter经过,她从托盘上拿下一杯红酒,举杯对着肖诚,用身体全部的力气挤出了一丝笑:“肖诚,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这些年承蒙你照顾,这杯酒算我谢谢你。”

    “暖暖……”不等肖诚阻拦,她仰头“咕咕”一口饮尽杯中红酒,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杯红酒,这是生活赐给她的苦酒,她必须一饮而尽全部笑纳,以此惩罚自己的天真和贪婪。

    一滴眼泪悄然滑下,很快消失在发丝中,她放下杯子,最后再看一眼这个她曾经想共度一生的男人,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痛楚悔恨歉疚甚至还有不舍,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一边说着爱她,转过身又和别人有牵扯,最后选择的,依然是别人。

    人性中最大的恶不过如此。

    “再见。”她什么都不想再多说,快步朝门口走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给了她人生最大的耻辱,再不快点离开,她怕她的面具随时会碎掉。

    “暖暖,你听我解释……”肖诚抬腿就想上去追梁暖,他妈却目光严厉地堵住他的去路,喝道:“不许追!肖诚,想想cindy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抛下他们母女俩吗?”

    她给了Cindy一个眼色,cindy心领神会,马上捂住肚子,表情有些痛苦地乞求:“诚,我肚子有点痛,你扶我去躺会好吗?”

    梁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肖诚的目光痛楚到极点,他盯着他妈,一字一句控诉道:“妈妈,你真的很残忍。”

    “妈妈不求你能理解,只希望你过得好。”肖妈妈的笑容阴冷至极,“只要你过得好,妈妈可以为你去做一切残忍的事,哪怕你会因此恨妈妈。”

    肖诚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还有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最终选择沉默。

    梁暖走到会场门口,冬日刺骨的冷风灌进来,她全身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穿外套。

    身后有脚步传来,她满含希望地转过身,却很快失望,走向她的是张昀山,手上拎着她的包和外套,往常吊儿郎当的脸此刻都是关心的神情:“暖暖,穿上吧,别冻着了。”

    “谢谢。”梁暖一言不发地听话穿上,伤心委屈写在脸上,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可她却硬撑着不哭不闹,只是沉默着,身体微微抖索着,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张昀山都看在眼里,公子哥心里也唏嘘不已。他是见过梁暖家里没出事前她的样子的,那会儿多精神多不可一世的姑娘啊,家里有钱自己条件也好,谁都不放在眼里,眉宇间都是骄傲和生气,哪像现在,精神气全没了,要哭不哭的可怜样,没妈不说,亲爹也不在身边,被人欺负了也找不到人哭诉。

    女孩子强忍眼泪远比撕心裂肺地大哭更让人心疼,张昀山内心同情心泛滥,一脸唾弃道:“肖家人不是个东西,赶明儿我见着肖诚,我非揍他不可,暖暖你别伤心,这种人渣不要也罢,走,我陪你喝两杯去,喝点酒睡一觉就好了,我失恋都这么过来的。”

    他要拉梁暖,却被她轻巧躲开了,梁暖勉强笑了一下,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昀山谢谢你,你回去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会儿。”

    她抗拒的姿态非常明显,张昀山也不好勉强,只能看着她无比落寞的背影走入夜晚的风雨中。

    “张昀山你这只蠢猪!!!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走?你就这么老实,你不知道跟着她吗?”这个晚上安娜第十次向身边的张昀山怒吼,坐在驾驶座上的张昀山半边脸上都是安娜喷过来的口水,却连解释一句也不敢,盛怒中的女人杀伤力堪比一头雄狮,他今晚已经蠢过一次了,再不敢蠢第二次。

    时间已近夜晚十一点,外面还在滴滴答答下雨,他们两个驾着车像没头苍蝇一样满大街乱转,梁暖已经失踪近四个小时,没回家,手机关机,她常去的地方她们全找遍了,安娜已经急得想报警。

    徐威廉和大权也没打电话过来,尹光年也没有,他们开着三辆车全城翻找了几个小时,却还是没找到梁暖,徐威廉和大权正在开往郊区监狱的路上,他们猜测梁暖有可能会去找她爸。

    “暖暖会不会,会不会想不开?”安娜已经开始担心到哭出来,她扪心自问,如果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简直死的心思也有了。暖暖出门的时候多开心啊,她以为她的人生终于要顺遂起来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那所谓的晚宴是个骗局,也不知道她一心想嫁的男人早就暗地背叛她,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人撕开真相,见识到人性里最丑陋的部分。

    张昀山愣住,想到梁暖离开前那个生无可恋沮丧到极点的脸,懊恼地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又开始疯了一样四处搜寻。

    “肖诚妈妈真是歹毒,怪不得肖诚也不是好东西,亏我当时那么相信他……”安娜抹着眼泪替梁暖鸣不平,想了想说:“不如我们现在回去看看吧,说不定暖暖回去了。”

    张昀山想想也有道理,方向盘一转,往她们的住所开去。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有停的趋势,时间已近深夜,这个城市已经进入睡眠,街上的车不多,行人稀稀落落,大多都行色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

    尹光年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他刚去梁暖以前的家看过,那栋别墅还在装修,他在小区花园里转了一圈,依旧无功而返。咖啡馆,她以前爱光顾的pub,她家,韩苏苏那里,爱吃的烧烤摊,甚至她曾经爬过的桥,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去了一遍,都没有她的踪影,她就好像在这个城市凭空消失了一般,铁了心不让关心她的人找到她。

    尹光年停下车,他的眉头紧皱着,遇事一贯处变不惊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也慌了,生怕她冲动起来,从某个桥上跳下去,或者干傻事,在某个陌生的酒吧喝到烂醉,更可怕的事就不敢想下去了,他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已经很久不抽烟了,这个时候却想来一根,脑子有点乱,他需要一根烟的时间静一静,平复自己焦灼的情绪。

    想起几天前她那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那时候她心里感觉有多甜,现在心中就有多苦吧?那么骄傲的女孩子,被命运折断了翅膀,一次次爬起来想要飞回去,可下场却是一次比一次摔得狠。梁起风担心这个宝贝女儿吃苦受挫,生怕涉世未深的她遇到人世险恶,奈何命运作祟,梁暖还是没有逃过那些伪善与恶意,被伤得不轻。

    一根烟抽完,尹光年也有了些头绪,掏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对方显然是被他吵醒,疲倦地“喂”了一声。

    尹光年带着歉意开口:“钱先生,抱歉深夜打扰,梁暖遇到了一点小挫折,你知不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会去哪里?”

    电话那头的钱卓青声音一下子没了困意,立刻问道:“怎么回事?暖暖不见了吗?她是不是知道老板的病了?”

    “这个倒暂时没有,是其他事,改天我跟您详说。”

    对方似乎是松了口气,沉吟半响后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你去那里找找看吧。”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