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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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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尹光年走了没多久, 刻薄的女房东就下来赶人了, 几个人也无心与她废话,结算了房租水电费,就背着大包小包头也不回地踏出了这间住了快半年的破房子。

    这是梁暖第二个无家可归的夜晚,不过也没那么惨, 至少身边还有三个人一起陪着她吹风。

    四个人站在大街上, 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都可怜巴巴地看向大权。

    “都看老子干什么?别看我, 你们一看我, 我的钱包就颤抖。”

    大权心里窝了一肚子气,本来他今晚可以在别墅柔软的大床上做美梦, 现在却陪着三个猪队友深更半夜站在大街上吃冷风, 他的心情能好到哪去?

    大权心情不好,梁暖和徐威廉自然不敢主动上去讨骂,推了安娜出来当发言人, 安娜小心地问:“大权,这么晚了,也没法找房子,我们去找家酒店先住一晚吧,你看我们这么多行李……”

    “酒店?”大权瞪大眼睛,那神情分明是嘲笑安娜的提议,“安娜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们还有钱住酒店?就我们这样的穷人, 只能享受公共产品。”

    安娜眨眨眼有些困惑:“什么, 什么是公共产品?”

    “公共产品啊……”大权冷笑一声, “就是大街喽,那个不花钱。”

    其他三个人都不傻,都听明白了,说到底是大权这回不乐意花钱了。

    安娜尝试着想说服大权,到嘴边的话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他一声令下:“走吧,到地铁里去,那里暖和。”

    半个小时后,四个可怜虫带着大堆行李目光呆滞的坐在地铁站冰凉的地上,接收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或好奇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

    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梁暖哪想过这辈子自己会有如此不体面的一天,像个流浪汉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躺一晚,别人的每一眼都如一把刀,凌迟着她已经所剩不多的尊严。

    但她无法斥责大权,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生怕被熟人看见,梁暖一直不敢抬头,偷瞄身边的安娜,见她也跟她一样不安,事实上露宿街头对安娜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那么多人在看她,一向脸皮薄的安娜简直坐立不安。

    安娜有情有义,可她却只会连累她,梁暖十分内疚:“安娜,对不起,要不是我……”

    “暖暖,我不许你说那三个字,不需要。”安娜俏皮地眨了一下左眼,“公平起见,下次我离家出走的时候,你可要记得陪我。”

    “嗯!”梁暖甜笑承诺,“一言为定!”

    相比两个娇嫩的女孩子,皮糙肉厚的男人们可就淡定多了,大权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背包当枕头就懒洋洋躺下了,压根没把路人的眼光当回事。徐威廉甩了甩浪荡的长发,盘着腿一边弹吉他,一边对路过的小姑娘抛媚眼,这家伙就跟害虫一样,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安娜偷偷掏出手机给大权发微信。

    nana:大权,在这里好丢人啊,我们去酒店吧,房费我来出好啦。

    大权欧巴:要去你去,我今晚就睡这儿了。

    Nana:我说小权权,你皮痒了是吧?

    大权收到这条信息,无奈地瞥了一眼安娜,安娜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脸上的威胁意味。

    大权叹了口气,开始噼里啪啦打字。

    大权欧巴:安娜,我知道你觉得我小心眼,但是今晚的事情咱们不能再有下次了,没钱就不能任性,这道理你我都懂,但是那两个不懂,这回你权哥得给他们长点记性,不然咱们俩得天天跟在后头给他们俩擦屁股。

    大权是铁了心不会改变主意了,安娜只好闭嘴。

    四个人蜷缩在地铁一角昏昏欲睡,谁知最难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安娜百无聊赖地偏头,视线正好和走来的一位戴眼镜的男士撞上,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像是被咒语冻住了身体,安娜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还是那位英俊男士先反应过来,惊讶过后他走了过来。

    “这不是我们的咖啡屋小姐吗?”他举止像个十分有礼貌的绅士,迟疑了一下问,“你和你的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言笑晏晏:“我是说,除了牙齿以外。”

    这个白净斯文的男人就是安娜每天挂在嘴上的男人——牙医先生方文修。

    如果让安娜选择的话,想必她宁愿被雷劈中,也不愿意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遇到心上人。

    “没没,没有,方医生。”她窘得整张脸都红了,摆着手连话也说不清楚,“我们,我们就是搬家,太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会。”

    安娜用口型暗示梁暖这就是牙医先生,梁暖睁大眼睛马上心领神会。

    好友的男神就在眼前,梁暖有心帮她,落落大方地说:“方医生你好,久仰大名了,我家安娜经常提起你的,哦对了,能麻烦帮她看下牙吗,她这两天老是喊着牙疼。”

    安娜再度傻眼,鼓着腮帮子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倒是牙医先生的表情认真起来,蹲下来问她:“牙疼吗?怎么没见你提起过,来,张开嘴巴我看看。”

    他修长温热的手放在安娜的嘴边,她没办法,只好张大嘴巴像案板上的鲇鱼一般任他摆弄,牙医先生借着地铁的灯光很仔细查看她的口腔:“暂时没有看到蛀牙,牙龈也没有红肿,是哪里疼?左边,还是右边?”

    哪里都不疼啊,安娜在心里哀嚎,骑虎难下只好胡乱地说:“右边。”

    两年来这是第一次她和牙医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的眼神是如此专注温柔,安娜的心里像有一头小鹿在横冲乱撞,心情在忐忑和激动中忽上忽下,她快不能呼吸了。

    好在牙医先生在她快要晕过去前放开了她,笑道:“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有可能是神经引起的牙疼,明天你上班的话来诊所一趟吧,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此时的安娜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口烂牙,这样她就可以每天去牙科诊所了,她羞涩到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轻声道谢:“方医生,谢谢你。”

    她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他:“明天我请您喝咖啡,请您不要拒绝。”

    牙医先生又笑了,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女士的邀请可不能拒绝,那我就先为明天的咖啡跟你说声谢谢了。”

    不期而遇的见面因为牙医先生的一通电话而匆匆结束,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安娜落寞地对梁暖说:“肯定是他女朋友打来的。”

    梁暖拍拍她的肩膀,笨拙地安慰她:“有时候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他啦,而且他们还没结婚呢,说不定明天就吵架分手了。”

    “他那么好脾气,才不会和女人吵架呢。”安娜耷拉着肩膀沮丧万分,“反正他已经是别人的了。”

    “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说那么多话,他的手还碰到我了,我激动的快要死过去了。”安娜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兴奋给了梁暖一个拥抱,“暖暖,谢谢你!”

    两个女孩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兴奋,一旁从头到尾被忽视的两个男人自然心理极不平衡,大权翻着白眼冷哼,狗嘴里吐出三个字:“小白脸。”

    安娜头一个跳出来维护心中男神:“喂,他不叫小白脸,他叫方文修!”

    徐威廉拨了一下吉他琴弦,开始抒情演唱:“有个女孩,她叫安娜,她暗恋的男人,叫方文修,他快要结婚了,oh,伤心的安娜啊,新娘不是她……”

    “威廉哥你不要唱了啦。”安娜生怕牙医回来听到,急忙捂住了他那张多事的嘴巴,徐威廉耍人成功,得意的倒在地上哈哈大笑,引来路人侧目。

    流落街头还被暗恋的男人撞到,安娜是死也不要再待在地铁站里过夜了,反正已经是深夜了,在大权的提议下四个人也不打算睡觉了,坐上了地铁的末班车,去郊区工地看看大权房子的进度。

    大权自从被女神忽悠买了房以后,就有了个特别的爱好,心情不好或者心情极好的时候就会坐上地铁,花一个半小时跋山涉水去他郊区的房子瞧上两眼,瞧完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继续做城市里顽强的小强。

    其他三个人对于他这种把房子当成孩子隔三差五就要看看它“长大”了没有的毛病深感不屑,都劝他去医院挂个精神科。

    不过今天三个人被房东赶出了门,多少也理解了大权对于房子的执念,都打算去瞧瞧那房子,毕竟大权的房子就是他们的房子,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几个人就带着去看自己房子的好心情上了地铁,结果下了地铁才被告知还得走一段路才能到那个小区。

    他们行李太多,计程车司机拒载,四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一段路,这才拦到一辆小货车,挤在货车的露天拖斗上一路颠了过去。

    这对曾经的千金小姐梁暖来说,又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她从小到大都是豪车代步,过着平凡人艳羡的奢侈生活,而现在,她与一群朋友挤在肮脏的货车上,像货物一样被运载着,她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像个女疯子,徐威廉对着夜空发出阵阵狼嚎,这种疯狂就像传染病一样,他们也跟着大喊大叫,晚风有点冷,她的心却在火热的跳动。

    虽然生活已经糟到不能更糟了,她却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寂寞已经很久没有找上门。

    她现在已经不太想哭了,大概是因为身边这群疯子吧,所以,她也变成了疯子。

    很少有人知道,城市的日出也美得惊人,四个人远远地趴在工地的护栏外,痴迷地眺望着清晨昏黄的日出,久久说不出话来。

    梁暖出神地望着那轮金灿灿的日出,她想到了重生,想到了疯狂,她的闺蜜韩苏苏的口头禅是“趁年轻就要多做疯狂的事”,她们因此常常通宵夜蒲,以年轻的名义。可是在现在的梁暖来说,过去的那些算不上疯狂,所谓的疯狂就是像现在这样吧,他们无家可归,一夜未睡,不思考明天,只沉浸于现在,哪怕这美好稍纵即逝,也觉得是值得的。

    他们都不说话,沉醉的目光望向远方。

    还在打地基的大工地杂乱无章,在无家可归的人眼里却是最美的风景,只因为那里有家和希望。

    大权脸上透着欢喜:“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能搬进去了,以后,除了我老婆,再也没有人会赶我出去了。”

    徐威廉也被这画面感动了,情真意切地问他:“我能做你老婆吗?”

    大权本来诗性大发正要文艺一把,却被徐威廉坏了心情,正要喷唾沫骂他呢,梁暖的一声尖叫让他停了下来:“啊!小偷!有小偷!”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