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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回 天河卷落珍珠雨 冰海深藏金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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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句芒和祝融绝对是两类不同的人。

    当陆压充满惊讶的走进北阁之后,便肯定了这个想法。

    虽然碧游宫南北阁形制相仿,但气质却大为不同。南阁之中,堪称金壁辉煌、美轮美奂,奇花异石点缀无数,莺歌燕舞之中流露出奢靡的气息,而备受“滥用民力”指责的句芒,竟然住在如此清雅,甚至可以说寒酸的环境中,便让陆压瞠目结舌了,与灵宝师兄相比,这位句芒神使更像是一位潜心的修士。

    这清简空旷之中,何来旖旎风光、万种风情之有?一时间,陆压便对东皇为何更信任句芒的问题释然而解。

    “哈,老弟,发什么呆呢?还有路要走呢!”句芒并不停步,拉起惊讶的陆压沿着阁角的扶梯向北阁地下走去,雷泽并没有跟下,留在了阁中。

    北阁地下,不大的暗室内,一座由各色玉石列成的法阵隐隐发出能量波动,陆压认出这是一座小型空间转换法阵,利用玉石中储存的能量及特殊的阵列,可以将少量的人或物传送到特定的地方。

    “师兄,我们这是到哪里去?”

    “师弟有所不知,我手下人手不少,北阁早已住满了,即便腾出座小楼,憋憋屈屈的也不舒坦,在我这里,修行就有个修行的样子,不像某人……,哈哈,师弟不必犹疑,且随我去就知道了。”

    事已至此,势不能再离去,陆压也只好跟从。

    法阵腾起绚丽的光华,阵中二人眨眼不见。

    眼前的地方陆压确定仍在海底,但四周却无海水,似乎也如碧游宫般用了什么法子将海水隔开了。虽是海底,但却不深,头顶蓝色的水穹中可见太阳的光斑闪动。周围是无数通体晶莹、姿态曼妙的七色珊瑚,珊瑚枝杈上托着一颗颗大如西瓜的珍珠,珠子中荡出柔和的光晕,此处的光亮多数由这些巨型夜明珠提供。昆仑山中珍宝也是不少,但如此众多又如此大颗的夜明珠陆压尚是首次看见,不禁咂舌不已。

    句芒引陆压转入珊瑚丛中,这珊瑚丛就如迷阵一般,陆压闷头跟从,却发现脚下踏的乃是珠沙,看是细沙,实则都是颗颗细小的珍珠,整片珊瑚丛下部,便浸在这厚厚珠沙泛出的乳白光华之中。

    二人走不多时,前面出现一方空地,空地中已摆好一套红玉制的桌凳,桌子上琳琅满目皆是酒菜,空地边角处侍立着八名美丽女子,都只穿一套由金鳞编成的抹胸和底裤,外披薄纱,粉颈妖娆,雪白的**和巧足在薄纱遮映中若隐若现,甚是撩人心思。八女见了二人,忙巧笑嫣然的行礼恭迎。

    为首的一名女子姿容艳丽,波浪般的长发侧披一肩,别有一番朦胧之美,想是众女首领,迎前笑道:“鲛奴玉虹,恭迎大神,愿大神长佑我族!”

    陆压愕然,句芒却先拉陆压在红玉凳上坐了,才开口解释道:“这里是师兄收服的一族鲛人,鲛人师弟听说过吗?她们男少女多,生来上半身如人,下半身却是鱼尾,当年收服她们后,经我**,一些聪明伶俐的已经学会将鱼尾化作双腿,哈哈,已是与世间女子一般无二了。”

    句芒笑容暧昧,陆压几时见过这个?讪讪问道:“师兄平日里常居于此?”

    句芒笑道:“也不尽然,我收服种族六、七个,皆奉我为神,我那……就轮流转悠,哈,师弟呀,这修行时就要专心修行,但玩乐时就不能对不起我等神人的身份和力量,灵宝那傻蛋扭扭捏捏的弄了一群美女徒弟,他当我不知他的勾当?哈哈,老子鄙视他那种虚伪的蠢货!神灵就应该享受神灵的乐趣,来,老弟,先尝尝这玉华果,特意为你准备的。”

    陆压很是局促,闻言只好埋首对付桌上饭菜。句芒又笑道:“这鲛人天生貌美倒也罢了,偏偏她们的歌喉也是天下独此一份儿的,海上常有渔夫因为恋栈她们的歌声,久久不欲归岸,哈,饿死淹死不在少数。”说罢打了个手势,那首领鲛女见了,便幽幽的唱出一段甜腻的旋律,随着这段旋律盘绕而起,空间中的光影便忽然一暗……

    好像所有的夜明珠都被黑纱覆盖,它们特有的光芒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铺地的珠沙继续释放淡淡的乳白光华,白色的光晕映衬着莹蓝的水穹,使得尚在海底的人们,仿佛身处云端。接着,一只只娇美的鲛女纷纷从珊瑚丛中浮游而起,用柔软而优美的姿态游入水穹之上,影影绰绰的竟有数千人之多。

    数千鲛女首尾相连,在穹顶碧蓝的海水中结成一个硕大的“圆盘”,“圆盘”随着鲛女们的徊游而缓缓旋动,旋动之间,醇美缥缈的歌声便幽然响起,歌声清幽软腻、连绵不绝,仿若道道粉红色的流水将陆压和句芒圈圈包裹,在他们身侧幽幽流淌,而又时时不经意间涌入他们的耳轮,歌声入耳,精神便软软松懈,好像奔跑了一万年、疲累欲死的人一下子倒在最柔软的棉堆上,舒服惬意得再也不想起来,而同时,胸腹之间却感觉充满了香甜的气息。

    甜腻的歌声幽幽扩散,渗去大海的远方,而后又仿若远离的游子,渐渐圈转回来,回声与歌声缭绕纠缠、高低相映,竟使原本甜腻的歌声中掺入了一种大海特有的苍茫感,身侧的“粉红小溪”恍惚间变成一条浑厚幽蓝的万里长河,卷着听者的灵魂遨游进虚无的夜空,带着他们领略这宇宙间深深的空旷与寂寞。

    也许是太寂寞了,歌声渐渐悲凄起来,浓浓的自哀与不甘涌入胸臆,盘旋鼓荡、无法自拔,歌声悲伤到极处,水穹中徊游歌唱的数千鲛女齐齐哭泣,点点泪滴流下香腮,竟化作颗颗细小莹润的珍珠,流转着淡淡的白光满空洒落,由于海水的浮力,这珍珠泪雨并不像陆上雷雨般急急冲下,而是随着鲛女“圆盘”的旋动缓缓盘旋漂沉,两转之后,便在水穹中形成一蓬银芒点点的珠光旋涡,继续沧桑的转动。陆压呆看着那珠光旋涡,脑海中隐隐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珠光旋涡出现后,歌声一扫刚才的悲凄,转而欢快雀跃起来,仿佛实现了梦想,找到了归宿,听到人耳中,也觉得安然舒适之间,精神却随之振奋起来。

    “师弟?”

    “啊!师兄有话请讲。”陆压虽然深深沉浸在歌声幻景之中,但也凭着五维的修为收摄了神思,抬眼瞧向句芒,却见句芒更是沉浸于此,虽然在叫自己,但目光苍凉,再没有轻佻之色,不知神游何方,只听他喃喃说道:“很多很多年前,我刚刚诞生的时候,一种神秘而慈祥的波动拥着我的意识,向我描诉了很多的东西,其中,有一种东西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那东西名叫‘星空’,在‘星空’中,又有一种最美的景象,便是‘星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但自从我第一次看到这鲛人的‘天河大舞’,便深深的喜欢上了它,而每次看起它,又总是想到‘星云’这个词……”

    陆压默然,他对句芒的话是心有戚戚焉,他的本源记忆相比之下又模糊了许多,远没有句芒那般真切,努力回想之下,脑子又有些糊涂,什么是“星”呢?那该是悬在夜空的东西,可是夜空中,除了朗月之外,便黑漆漆的再没有过任何东西……,可能是鲛女们的歌声感染了陆压,朦朦胧胧之间,陆压总觉得那汪旋动的“星云”,将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半晌,数千鲛女歌声渐止,她们好像很是疲累,全都摇摇晃晃的游入珊瑚丛中,蛰伏了起来,而珍珠泪雨也沉落过水穹的边缘,掉入穹下无水的空间,纷纷扬扬倾洒而下,为本已厚实的珠沙地面又铺上一层,陆压此时方猜到,原来这厚厚的珠沙地面,竟全是鲛女泪珠的堆积。

    “师兄,原来这鲛女竟然泪则成珠,真是奇妙……”

    此时,句芒已然恢复常态,满脸又敷上轻薄的笑意,答道:“是呀……,只可惜,下次‘天河大舞’要在三十年后才能看到了……”

    “哦?这是为何?”陆压不解问道。

    句芒瞟了陆压一眼,沉吟一阵,却没有回答陆压的问题,转而问道:“师弟呀,为兄去南阁请你之前,曾先回禀了东皇大神,你是为伏羲大神传信而来吧?可知信中何事?又为何留你住在东海?”

    “这个……不知。”陆压心中疑惑不解,但看句芒的神色,这“天河大舞”之中,必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强自按下好奇之心,老实回答句芒的问题。

    “呵…………”句芒笑得大有深意,瞄了陆压一眼,说道:“是为了息壤之事,东皇、伏羲、西王母三位大神要合力开不周山取息壤,过两天,伏羲大神就过来了,所以,你也不必来回跑,待息壤事了,随你师父一同回山即可。”

    “开不周山?”

    “是呀,哎?师弟脸色怎么变白了?”

    “啊……没什么……”陆压听闻三神要开不周山,被天河大舞带入“星空”的魂魄便像折了翅膀的燕子,顿时掉落回尘世,虽然自己早料到师尊会有这一举动,但不料来得这么快,应该如何看待自己和共工的关系呢?自己应该怎么做?脑子顿时又乱了起来。

    “师弟,你看这八个美人儿如何?咱们这样,一人四个,哈哈,你别不好意思,有什么不懂的师兄教你……”

    “啊!不必不必!万万不可………………”

    ……………………

    陆压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是逃出升天了,句芒最终没有难为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一件粉红色玉阁休息后,大叫了一声“我的子民们,一起来吧!哈哈……”便独自胡天胡地去了。陆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倒不觉得男女之事有何不妥,只是这些言语不通的异类鲛人实在让自己觉得……别扭怪异,“如果是人类女子,这么漂亮……,呸!呸!想什么呢!再美怎么能与阿瑶比?“想着即将和阿瑶成婚,陆压顿时忘掉了烦心事,嗅着玉阁中浓郁的香甜气息,睡去了……

    第二天,陆压等了两个时辰才见到衣衫不整的句芒,不禁老脸微红,在这个老练油熟的句芒师兄面前,自己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唉……临阵退缩,不会给他瞧不起吧……

    “啊欠…………,陆师弟呀,你起得真早呀……”

    “…………,师兄,您还是帮我在北阁找间屋子吧……”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好,我就送你回北阁地下,你回去后找雷泽,他会给你安排。”

    句芒的大笑差点让陆压恼羞成怒,只觉面如火烧,陆压终于明白灵宝师兄为何恨不得砍了这厮。

    句芒对陆压的窘迫视而不见,引他七绕八绕回到来时的法阵,启动阵法将陆压传回北阁。

    阵法启动时腾起的光华中,陆压还听见句芒在外面叫道:“师弟,师兄先不陪你回去了,以后你想师兄就来找我,师兄带你玩更好玩的…………”

    回到碧游宫内,陆压心里兀自不安,便又去南阁向灵宝道谦,灵宝倒是热情如故,可是神态语气中仍然透出隐隐的冷淡和距离。太乙等四人便住在南阁里,陆压也不再寻他们,自己回到北阁一侧的小楼内打坐修行。

    自从几天前发觉金精的变化后,陆压一直没得空仔细研究,现在得知三圣合攻不周山的消息,唯恐到时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化,便趁此机会神回本体,运出能量带对金精细细扫描起来,谁知观察之下,那金精的变化越发显得扑朔迷离。

    从前的金精,虽然质地纯粹、结构奇妙,但结构维度并不高,只是一个三维之物,以当时陆压四维的修为,便可看个通透,而现在的金精,质地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可结构在陆压眼中却是深奥难懂,仿若一层层的轻纱绢帐严严的将它内里的真相掩盖起来,其中还若有若无的渗出一丝丝冰冷的气息。陆压几可肯定,就在自己陷在胶海之时,共工已经对这金精做了手脚。

    虽然金精的结构难以明了,但陆压仍旧不甘心,他自体内剥离出四滴金液,先将其中一颗爆开,控制喷薄而出的能量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将另外三颗金液包裹在涡心之中,然后又依次爆开这三颗金液,能量一次次的喷发而后交融,使漩涡的转速和涡心的密度达到令人惊颤的程度,整个能量漩涡顿时化作一把无坚不摧的钻头,散逸的能量使北阁的墙壁都发出不堪承受的嘎嘎声,控制这种程度的能量已经是陆压的极限。五维层面之中,能量钻头金光四射,陆压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它,慢慢的扎向变异的金精,试图将金精目前的高维结构撕碎,虽然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使这条金精烟消云散,但陆压总觉得金精中隐藏着自己无法接受的东西。

    五维层面中的能量钻头给低维空间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在三维、四维的层面中,空间向陆压所居室内的一点微微凹陷,不正常的变故惊动了碧游宫中几乎所有的修士,尤其在北阁之内,修士们不得不停止修练,纷纷从室内走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戍留在北阁的雷泽自然早已惊觉,他怒气冲冲的拎着一柄大锤跑出自己的屋子,心道谁人这么大胆!竟然在碧游宫中作出如此危险的举动,定要好好教训一番,可待发觉空间的异变乃是自陆压房中传出,便颓然泄了气,强按下心头怒火,将聚集的众修士赶回屋子,接着,直飞出碧游宫空间,进入东海沧溟之中。

    眨眼窜离碧游宫一千多里后,雷泽向八方分别弹出八点雷光闪闪的精芒,这些精芒扎入海水,仿若一只只饕餮巨兽,将周围千里的海水瞬间吸入其中,吸过海水,八点精芒有如吃饱了肚子,噼里啪啦一阵电光闪射之后,纷纷胀成三寸直径的小水球,水球表面电弧隐现。雷泽把水球拢起,带着飞回碧游宫,直来到陆压所在的楼阁外,静立几息之后,将八颗水球揉在一处,双手一扬,一层的水幕便将小楼包裹起来,水幕表面幽光隐隐,虽然可以透过它看到里面小楼的轮廓,但又看不真切,好像隔着一个水质清澈的无低深渊一般。

    雷泽做完这一切,悻悻的向陆压所在的方向瞪了一眼,骂骂咧咧的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当他刚刚走到门口、抬脚欲跨门槛时,却忽然凝住身形,原来那让人恐惧的空间凹陷便在他抬脚时蓦然消失,一切都在瞬间恢复了正常。雷泽心头大怒,心中暗道:“陆压小儿,你消遣于我么!”欲回头把陆压捉将出来狠揍一顿,但又想到陆压的身份,只得恨恨的摔上房门,独自在屋子里闷气,罩在陆压楼外的屏障也不收了。

    那陆压在楼内操控钻头,外边发生的一切他并不知情,只因为他在昆仑乃是一殿之主,修行炼宝一向如此,也没出过什么大错,所以专心之下便忘记了自己尚在碧游宫中,心底竟当自己仍在离殿,行起险来毫无顾及。却说那能量钻头一丝一丝的接近金精,陆压心中也很是紧张,虽然当日自己曾用近乎同样的方法对付过祝融,但那是在旷野中,即使失控自己也无大碍,可现在这团极不稳定的巨大能量就在自己怀中运行,而且碰上金精后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心中甚是揣揣,但金精对于陆压来说却是极为重要,它是自己当年在地底与母亲、大哥快乐生活的纪念和延续,陆压决不能眼看着它变成自己不认识的东西。

    当能量钻头甫一接触金精时,陆压的心神在本体中都颤抖了起来,本体能量的运转也一阵的紊乱,可是出乎预料的,撕裂结构产生的剧烈爆炸却没有发生,钻头蕴含的磅礴能量倏的一下被吸入金精之中,接着便毫无声息,只是那金精所发出的银光更加璀璨了一些,从中透出的寒气更加浓重了一些,除此之外毫无变化。

    能量钻头消失后,几个层面的空间便恢复了正常,雷泽由此而发的阴毒咒骂让陆压打了几个冷战,陆压却以为是自己心神猛然放松之故。目瞪口呆之间,陆压心中却灵机一动,他想起了象赠给自己的那个葫芦,更重要的是葫芦中装的高维冰冷胶体,那些胶体维向复杂,现在的陆压仍然无法理解其结构,但或许可以借助它们渗入金精,取得进展也说不定。

    陆压如今对于亲情是极为偏执的,和母亲、大哥沾边的东西只要还有一点机会他就不会放弃,取出葫芦,撤去葫芦口封堵的能量,一团浓重的寒气立即涌出,小楼内温度骤降,楼外笼罩的水幕内侧也零星结出点点冰屑,正当他想用能量带攥紧金精,**葫芦中小型胶海的时候,那金精却突然银光大放,接着挣开能量带的掌握,一头扎进胶海之中,渺无声息。陆压大急,从本体中甩出几条能量带在胶海中来回捞抄,但哪里还找得着?一时间怅然若失,呆看着庞大的胶海,心中翻滚起浓浓的悔意……

    碧游宫主殿之中,盘坐的东皇太一半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射出道道厉芒,口中却问道:“你感觉到了么?”

    “很重的寒意……”接话的赫然便是句芒,本应在鲛人部落中的他却坐在东皇太一座前,“难道是……”

    “共工!”东皇太一庄重的声音在大殿中轰轰回荡,“当年女娲罹难之时,我曾去不周山看过,这是共工的味道。”

    “共工……他不是尚压在不周山中吗?”

    “……伏羲饱学多智,但也刚愎,细微处多有不察,共工与我等宿敌也,陆压小小五维体,安能生还?其间必有隐情……”东皇太一声音渐低,似在思索什么。

    “听说陆压自幼长于昆仑,不大可能与共工勾结,只是……属下近日观之,他好像对我神族不大认同……”句芒此时神色中再无轻佻,凝重而稳健。

    “恩……,伏羲对他这个弟子很放心,共工得息壤,借其向我等下战书也说不定……,这些年,灵宝权重,但尚可利用,待取了息壤后再诛除不迟,现在无人可用,只好放纵与他,你也不可太过刺激他,知道么?”

    “属下遵命!”

    东皇太一看着句芒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我们神族?呵呵……这里只有我是神族,等取了息壤,以之开辟宇宙之后,人类……不听话的全都要灭绝掉,不留后患……”

    转眼间又是一天过去,陆压所居的小楼连同外罩的水幕已经冻成一个大大的冰蛋,在碧游宫绿光的映衬下,倒也煞是美丽。雷泽立在冰蛋之前咬牙切齿,原来四周的修士被渗出的寒气冻得受不了,纷纷找雷泽诉苦,雷泽却束手无策,大大丢了一回脸面,那水幕屏障虽然是他所设,但结冰之后却收不回来,硬生生轰碎倒也能办到,可是这水幕是由径两千里的海水凝缩而成,冻成冰后也有数千里厚,硬击碎的话碧游宫也不再存在了,那么自己恐怕也要在东皇太一的震怒下,随着这冰罩一同碎去,太不划算!

    思前想后一番,雷泽只好在指尖凝起一点雷芒,在冰罩外壁点下,电光一开一合之间,运起聚纳空间之术,从冰罩上捏下一小块冰晶,别看是一小块,若化开则其中海水不下万石之多。雷泽聚纳空间之术还不到家,遇到这寒气浓重的冰块便大大打了折扣,只好这样一小块一小块的抠取。

    整个碧游宫空间中,东皇太一低沉凝重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集合,随我去不周山!”声音一落,碧游宫里所有修士都忙碌起来,纷纷乱乱的带上自己的法器,聚向碧游宫主殿之前,雷泽狠瞪了大冰蛋一眼,弃之不顾,转身集合去也。

    陆压乃是极度凝缩的火元之体,寒气虽重却与他影响不大,自从失了金精便一直发呆,葫芦口一直开着他也不觉,这一小小疏忽不知让北阁之中多少修士叫苦连天,直到东皇太一的声音在他耳边震响,陆压方才省过神来,重重的叹息一声,重新用能量封住葫芦口,收了葫芦,起身向楼外走去。

    走到楼口,陆压也傻了眼,只见一堵冰墙立在门间,把楼门堵的严严实实,没有丝毫缝隙。陆压心下奇怪,谁与我开这等玩笑?又不敢怠慢,扬手一团紫金火焰烧了过去,谁知火焰触冰即熄,半滴水珠儿也没烧融下来。陆压愕然,神识扫过,惊觉这冰墙厚似千里、无隙无缝,想用金液炸碎,又省起这里乃是碧游宫,怎可造次?一时间,心中又是一阵懊悔翻涌,若有金精在,也可破开冰墙,虽然费些工夫,但总好过现在没有丝毫办法。

    无奈之下,陆压取出葫芦,除去封印,又用神识向其中探去,心中只希望能够碰个好运气,找到金精。不料神识刚刚探入胶海,便觉一道银光璀璨的利芒自胶海深处电射而出,这利芒拖着万丈银光、挟着磅礴寒气,如奔雷般从葫芦口穿过,射向门前冰墙,一绞之下便将那冰墙切个稀碎,然后又急急回转,速度不减的扎进葫芦口,沉藏入胶海之中。

    碧游宫晶绿的光华自冰墙开口荡漾进楼内,柔柔绕过陆压身体,映得室内一片绿意朦胧,陆压此时方猛的反应过来,刚才那矫健银芒不正是金精,可是金精又已入海,再找不到。陆压只好再叹一声,悻悻作罢,好在隐约感到自己并非真正失去金精,只是那因因果果自己想不明白罢了,便又以能量封了葫芦口,收了葫芦,向碧游宫主殿前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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